曹梦媛跟着母亲离开包房,临到门口,房门即将关闭的一刻,还不忘对申大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很清楚父亲这是要把她和母亲打发出去,一定是有话要对申大鹏说,至于说话的内容,可想而知。
“喝酒吗?”
“啊?”
申大鹏已经做好准备,等待着曹新民的数落与批评,没成想曹新民一开口居然问他是否喝酒?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把他灌醉?
“我问你喝酒吗?啤酒还是白酒?”
曹新民又强调问了一遍。
“会喝,但现在不喜欢喝,会影响对人对事的判断。”
申大鹏心中暗笑,不管是母亲刘家的基因,还是申家的基因,都决定了他的酒量,前世做销售时候有不少订单就是在酒桌上谈成的,能喝酒,但他并不喜欢酒,就算有酒量、不会昏醉,可是酒精带来的兴奋,经常会误事。
“现在不喜欢喝?呵,怎么你小时候经常喝吗?一会要不要喝点?庆祝一下?”
曹新民摸了摸茶杯,欲要起身去取茶壶,结果却被申大鹏抢先一步,在两个茶杯里倒了少许热茶,涮了干净,倒掉后才倒了半杯热茶。
“叔叔还要开车,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别喝酒了吧?再说,您离开青树县去了省城,对您个人来说是步步高升,但是对青树县来说,走了一个勇于决断、善于筹谋的县书记,这可是个极大的损失,我又有什么可庆祝的?”
“年纪不大,还挺会说话,只怕你是因为梦媛离开,所以才会觉得不值得庆祝吧?不过在我以前的印象里,好像对你没什么记忆,你与梦媛也相熟没多久吧?”
曹新民一句话就回归主题,抿了一口稍烫的热茶,开始聊到曹梦媛与申大鹏之间。
“高中三年同学,静静躲在暗处看了她两年半,躲够了,也等够了,不想让未来的自己留下遗憾,所以……想努力拼一次。”
申大鹏也淡然的喝了一口热茶,不过因为太烫,又随口吐到了垃圾桶里,略显失态。
“烫吗?呵呵!有时候心急只会给自己带来苦痛,其实说到底你与梦媛也就相熟半年时间吧?还好,时间不算长,也不会那么痛,至少没有热茶烫的这么痛。”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滞,申大鹏咧嘴冷笑,看来曹新民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不过还是若无其事的抬起头,与曹新民四目相对,没有半分退却,也在等待下文。
“年轻人,总是要在痛苦中成长,你被热茶烫的痛了,以后再喝热茶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小心……”
曹新民的话还未说完,申大鹏便又是不顾烫嘴喝了一小口,烫过之后低头吐掉,转而却是爽朗一笑。
“茶水烫了,可以将其吐掉,但是……感情的事却无法随随便便丢掉!叔叔你说的很对,半年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我与梦媛相熟、相知的这半年,我无法将它从脑海里忘掉,这辈子不会忘,下辈子依旧不想忘。”
申大鹏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很平淡,但曹新民却难以平复心中的那份激动,曾几何时,他自己也是对一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候,好像也就与申大鹏这般年纪,也是同样的壮志豪云、对自己,对未来充满了无限激情。
压力,可以让人产生无尽的动力,但当人们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达到目标的时候,失望也就应时而生,堕落也会随之而至,申大鹏是个有能力的人,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曹新民也不希望失望与堕落毁了一个充满未来的年轻人。
“唉!”
曹新民轻叹摇头,从回忆中逃离,“你现在还年轻,可以不必过多思虑就说出这些自认为能够感动自己,也能感动别人的话语,但是你可曾了解到,这些话是多么不负责任?辛苦了自己,也让你爱的人受到牵连,值得吗?”
“值得。”
申大鹏坚定的目光闪烁,只平静的说了两个字。
“等你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或许就不会这么想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或者梦媛能够决定的,你们之间的感情,就算不能忘记,也将其满藏在心底吧,高中这三年的时间能让你去在意一个人,同样,三年时间也能让你忘记一个人,三年不行就六年,再不行就十年,时间所拥有的魔力,总叫人措不及防,或许……”
“叔叔,我与梦媛之间只有未来,没有或许!”
打断了曹新民的话,申大鹏正了正身子,举着手中的茶杯,“就像叔叔举的例子,我喝茶杯烫到了嘴,很痛,很痛,难道我就要选择忘记吗?然后下一次继续被烫?我觉得,倒不如将其牢牢铭记,细心、耐心待得它凉了之后再喝,总之,人是要喝水的,不然只能等死!”
“申大鹏,你很有能力,也很与众不同,不仅仅拥有同龄人无法企及的成熟,更是可以让很多成年人都望尘莫及,但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的财富和真理,永远都掌握在极少极少数人的手中……”
“我就要成为那极少极少数人!”
申大鹏再次不礼貌的打断了曹新民苦口婆心的相劝,但是却并没有惹来曹新民的不悦,而是深深的惊讶与错愕,再次重新打量着申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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