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告别老师后,来到国子监孟梵君处。
“你是来向我告别的?”孟梵君抬头问道,声音有几分沉闷。
京城使者已经上路,来征召况且进京给皇上治病,孟梵君也知道了。这一年多来, 他知道了况且为何受皇上重视,特命魏国公监护他,原来况且是皇上的一张保命王牌。
“是,弟子在夫子门下受教两年,受恩深重,请受弟子一拜。”况且躬身拜了下去。
“起来吧,不过就是去京城走一趟,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你要是在北京呆的时间长,可以去北监深造,那里有名家宿儒,你常去那里听讲,会受益匪浅的。”孟梵君故意说的很轻松,却也明白,况且此去可能很难再回到南监了,这等于是他们师生的告别交谈。
“弟子谨遵老夫子之命。”况且答道。
去北监深造他是不可能了,若是北京之行顺利,他自然就会介入张居正的幕府,贴身保护张居正是自己瞬移过来的使命,这个最佳时机当然不能错过,不过这个任务现在似乎可有可无了。
“出去走走也好,我能教你的基本都教给你了,读万卷书,行千里路。你该见识见识天下间的大好风光了。”孟梵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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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明知他有些言不由衷,但心里还是很温暖,知道孟老夫子只是不想临别时弄得很伤感,这老头对自己真的是没的说,在学识上是倾囊相授,在生活方面也是尽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老师,弟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弟子在这里的住处现在是苏学研究会的活动场所,如果可能的话,希望您不要收回去。”
“这没问题,你只是出去游学,只要你不申请退出国子监,就永远是国子监的学生,那间住处就永远为你留着。”
国子监的太学生也不总是待在学校里,而是经常外出游学访友,到各地的学院听讲或者讲学。国子监对太学生的学习年限没有规定,只要不申请退出,就可以保留国子监的学籍,走上仕途后自然就算正式毕业了。
况且谢过孟梵君,走出国子监,准备回家。
他没去苏学研究会那里,他相信文宾一定会把苏学研究会运转起来,还有宁城等一些骨干分子帮忙,苏学研究不会因为他的离开而作鸟兽散。
他刚走到自己家的街道上,却被周鼎成拦住了。
“有人要见你。”周鼎成说完,就拉着他上了马车。
“谁要见我?”
“见到你就知道了。”周鼎成神神秘秘地说。
马车来到三清观前停下,周鼎成拉着况且到了门前,然后道:“你自己进去,有人会给你领路,我就不进去了。”
“你这是搞什么鬼?”况且被他弄糊涂了。
周鼎成没回答,向他挥挥手。此时一个道姑走出来,稽首道:“这位就是况公子吧,里面请。”
况且满腹疑窦地跟着那个道姑走进去,三转两转来到一个精舍前,然后道:“公子请进吧。”
况且进去一看,原来是慕容嫣然师徒两个。
“原来是前辈要见我,可是久违了。”况且赶紧上前见礼。
“久违谈不上,我们可是天天在你身边,只是你看不到我们罢了。”慕容嫣然笑道。
“知道,有劳前辈护持,一直想当面致谢。”况且笑道。
他看了看那个小姑娘,见对方爱答不理的样子,笑道:“小妹妹好,好多年没见了。”
“谁是你小妹妹,你这个大骗子,大色狼,你给我放尊重些。”小姑娘上来就是一顿重炮,差点把况且给轰晕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怎么成了骗子和色狼了?
“别胡闹,让人家笑话。秦士宁,你出来吧,还想着公子进去拜见你不成?”慕容嫣然拉着脸道。
况且顺着慕容嫣然的眼神看去,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小门,从中走出一个中年人,穿着打扮倒是跟当地人一样,只是古铜色的皮肤透露出了常年在海上生活的痕迹。
他心里明白了,这一定是君王组织的人,他听说身边有这个组织的人在保护他,只是从来没见过。
“秦士宁见过公子。”秦士宁抱拳作揖道。
“秦先生好。”况且也抱拳回礼。
“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时间紧急,况且,我们两人现在分别代表我们的人来跟你商量,你愿意跟谁走?”慕容嫣然直截了当问道。
“当然是跟我们走,朝廷的使者已经上道了,过几天就会来到南京,护祖派他们也撒下了网,现在已经是离开这里的最后期限,内陆对公子而言危如累卵,再不转移就晚了。”秦士宁急急道。
“出海就安全了吗?难道你能从天上飞过去,还不是得从陆地转移,既然在陆地转移是安全的,为什么就不能在内陆藏身?那些人能耐再大,还能搜遍内陆的每一寸地方?”慕容嫣然冷冷道。
“这不仅仅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公子跟老爷子还有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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