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下官只是这样想,就算是妖鬼所为,也一定把妖鬼绳之以法,下官已经请来僧道做法,不管花费多大代价,也要让遇难者沉冤昭雪。”县知县急忙躬身表态。
练达宁心里骂了一句扯淡,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当年也曾心疑是鬼物所为,只是因为坚信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还是按照人为的想法办案,可惜根本没入手处,那个案子也就成了他的心病,经常在夜里让他从梦中惊醒,好像三个死者在梦里向他诉冤一般。
况且心里也是暗笑,不过倒也能理解,人们一旦觉得事情超出自己能力之外或者超出常规,就会乞灵于僧道的法事,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解除心疑,别无他用。
“这位小大人是?”应天府知府见况且和练达宁站在一起,其他人都站在后面,就问了一句。
“他是本官的学生况且。”练达宁答道。
应天府知府不由倒退一步,他当然知道况且,不仅是因为他的名气,更因为他亲手办理了郑家的几起无头案,那可是跟况且直接相关的。
不过他心里又隐隐有些高兴,都说恶鬼还需恶人磨,在他眼里,况且就是比恶鬼还可怕的恶人。
郑家的案子他到现在也是在心里存疑,始终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以入手,只能不了了之。
“是况大才子啊,久仰久仰。”县知县拱手笑道。
“大人客气了,小子不敢当。”况且拱手回礼。
练达宁带着况且前行,后面应天府的人、县的人紧紧跟着。一路上村民们好奇地看着他们,这里的人还很少见到如此多的官帽子聚在一起。
村子里发生的事村民们自然早就知道了,也都议论纷纷,民间传播起来,就渲染得更为玄幻了,有不少人说里面有青面獠牙的厉鬼在跳舞,就是这些厉鬼索走了那一家人的性命。
还有人说是一群女鬼,都是舌头吐出半尺长的那种吊死鬼,是她们来找替身了。
民间传说,凡是吊死者死后都会成为吊死鬼,只有抓住另一个活人,鼓动他上吊后,自己才能得到解脱,重入轮回,这种传说渊源已久,为人们所深信不疑。
妇人小姑娘们不敢露面,都在门后窗后看着这一行人,小孩子则跟着这些人前后跑着跳着,只有他们不受这些鬼神之说的影响。
走到村东头,就看到一户人家,已经被众多公差围起来,附近有几伙僧道,正在观望练达宁一行人的到来,他们没做法事,可是做法事的全套家伙都在旁边,地上还堆着一些黑狗蹄子,一个个大碗里盛着紫褐色的液体,应该就是黑狗血了,据说这些东西最为避邪,任何恶鬼都害怕这些秽物,只是没看到女人的经血纸,估计是怕练达宁等人见到会责怪,所以藏了起来。
民间避邪基本就是这几样,而且这些法宝不但可以避邪,在遇到大炮轰击时,也用来抵御火炮的攻击,理论是这样的,火炮乃是世上至阳之物,属火,这些避邪圣物尤其是女人经血属至阴之物,正好相克。
甚至荒唐如张献忠,对官军的大炮攻击,居然抓住几百个女人,让她们露出下体对着大炮,谓之以至阴克至阳,说这样就可以让大炮失灵,如果轰击就会炮膛炸裂,只能炸死自己人,这种理论当然不成立,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大人,就是这里,这户人家复姓东方,在县已经住了三代了。”县知县走上来对练达宁道。
“哦。”练达宁哦了一声,他望向大门紧闭的宅院内,身上忽然发冷,连他都觉得里面阴风森森,好像真有鬼物在里面狂欢一般。
周围的公差捕快也是人人脸色泛青,村民们则更加相信,这些官差也都被鬼物吓到了,只有被恶鬼吓着的人脸色才会如此,一般来说,恶鬼不就是青面獠牙吗,青紫正是鬼物的独家标志。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