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福看着哆哆嗦嗦走进来的付荣,笑着问道:“付荣,你是大小姐的管家,她的事你都清楚吧?”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羽扇纶巾的周瑜,心头涌上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感觉,兴奋得简直要飞上天了。
“这个……小的知道些,也不是全知道。”尽管事先都已经说好了,可是付荣走进这间宽敞宏大又有一股阴森森气息的殿堂,心里还是直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里可是左家祖宗英灵庇护的地方,在这里说话可要小心,一句谎话都不能讲,否则要受族规惩治的。”左文祥也觉出不对了,厉声喝道。
“大哥,你吓唬她作甚,她可是来作证的,说谎话的是贤侄女,而不是这个下人。”左文福笑道。
“讲。”上面坐着一直没开口的左堃忽然开口吐了一字真言,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顶得上别人一百一千字。
“是,老祖宗,小人一定如实讲。”付荣膝盖一直发软,索性扑通跪下了,这样还觉得踏实些。
“大小姐说她制作的药物一直是由况公子给配的药,她手里没有药方,事情果真如此吗?”左文福问道。
“这个……”付荣一紧张,把事先排练好的台词给忘了。
“讲。”左文祥也简洁有力地吐出一个字,如同官府堂上的惊堂木一般响亮。
“是,这个,小人也不清楚。”
“什么!你不清楚?”左文福急了,这不是讲好的说辞啊,不是都排练好了吗,怎么到这儿就变卦了。
“不是,小人不是不清楚,小人是不清楚……”
“你到底是清楚还是不清楚,知道还是不知道,说。”左文祥再次喝道,他此时恨不得直接把这个卖主的奸细吓死才好。
“大老爷恕罪,小人不知道小姐手里究竟有没有配方。”付荣急急忙忙补上一句。
“这不就结了,也不用再问下去了,来人,把她带下去。”左文祥喊了一声。
“且慢,大哥,你听她说完好不好。她还有证词没说呢。付荣,你大胆说,老祖宗会给你做主,你不用害怕。”左文福急忙制止。
“多谢老祖宗,多谢二老爷,小人真的没见过小姐手里的药方,可是每次配药时,的确只有小姐在仓库,就是她一个人,再没有别人,那个况公子从来没来过配药制药的地方。况公子只是去过小姐住处一次,两个人好像对账分银子,后来还大吵了一顿,不是小姐嫌分给况公子的多了,就是况公子认为分少了,从那以后况公子再没来寻过小姐。”付荣虽然说话不利索,结结巴巴,总算勉强说了出来。
“怎么样,大家都明白了吧,药方在谁的手里,大家心里也都敞亮了吧,还用我再问什么吗?谁心里还有疑问,可以说出来,咱们让付荣给大家解疑。”左文福得意洋洋道。‘
左羚气的胸膛都要炸开了,待听到付荣说她跟况且“分赃不均”大吵大闹一通时,差点笑出声来。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他们根本就不是对账,至少不是对账本上的账,而是对身体上、感情上的账,这一点倒的确是“分赃不均”。
左羚忽然想况且了,心里更是悔恨不已,自己干嘛要那么多,原本不是什么都不要吗?不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要,心甘情愿全部付出,况且才不惜违反况家祖宗规定,把药方无私地给她的吗?
她原来也没太当回事,对她而言赚钱多少也没什么大不了,江南的产业再不济,供给她一个人吃饱喝足几辈子都没问题。
现在她才真正认识到了那些药方的价值,她眼前家族里的人为此疯狂了,连谢绝世事多年的老祖宗都不甘寂寞,在佛堂里坐不住了。
“羚儿,你现在怎么说?现在修改你先前的话还来得及。”左文福逼问道。
“我没什么要修改的,这里是左家议事堂,我自从分出去另立门户,就已经不算是左家人了,这里的规矩对我无效。再说了,我有没有药方跟大家有什么关系,就算有,也是我自己的,又跟你们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我为什么要拿出来跟你们共享?”
左羚冷笑着说道,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他们都不要脸,自己何必还蓄意为他们顾惜脸面。
“胡说,你是我左家养大的,只要一天不出嫁,就一天还是左家人。”左文福大怒道。
“这个不是吧,羚儿分出去到江南后,虽然还没出嫁,从严格意义上说她已经不属于左家人了。所以后来的买卖才分得那么清楚。”左文祥自然是帮着女儿说话。
这事从伦理上讲的确是有道理的,左羚到南京属于分家另过,自己另立门户,就如同左家家族里的一支跟家族分离后,自己独立,也就不算是左家家族的一部分,至于说严格意义上算不算左家的人,还有商榷的地方。
左羚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一般都被视作别人家的人,一旦出嫁就铁定是别人家的人,但是左羚现在还没有出嫁,也可以算是左家的人。
尽管可以算是左家的人,但是她的财产的确是分离出去的,她手上的药方自然也就是她个人所有,跟左家家族无关。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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