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
此时,徐子羽走过来,拍拍况且的肩膀笑道:“你这家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一入学就要爬到我们头上了,以后你究竟是我们师兄还是师弟啊?”
国子监分初中高三个部分,大约相当于后世的本科、硕士、博士,徐子羽入学多年了,却也还是初级阶段,相当于本科生。
国子监并没有学年限制,只要想读,就可以一直在国子监读下去,甚至有一辈子不离开国子监,当一辈子太学生的。所谓不离开是指保留国子监的学籍,国子监除了初级阶段管理比较严格外,中高级都可以随时去四方游学,只要出去时请假,回来后销假就是。太学生的地位在社会上本来就不低,一般情况出去之后可以直接做官。
陈慕沙跟南京国子监祭酒坚持的条件就是况且直接进入高级阶段,相当于直接读博士,跨过初中两个阶段。
孟梵君开始时表示不同意,觉得陈慕沙这是狮子大开口,开出的条件太离谱了,根本无法接受。若不是他听说北京国子监也想招况且入学,他根本不会跟陈慕沙谈下去。
两人僵持了很长时间,阻力不单单来自孟梵君,更主要的是国子监那些元老。
国子监毕竟不是专门的衙门,祭酒也无法一手遮天,尤其是这种破坏规则的事,他也无法一个人做决断。
他跟国子监那几位元老讲出了陈慕沙开出的条件,得到的是一片愤慨和抗议,没有一个人能够接受。然而一谈到人,他们却又犹豫了,有人主张尽量压低条件,争取把况且招收进来,不能让北京国子监抢了先,让一个江南才子从身边溜走,未免有些丢脸。
两京国子监明争暗斗已有多年,南京国子监认为自己才是正宗,北京国子监不过是后起之秀。北京国子监却认为天子脚下才是真正的都城,也只有都城里的国子监才是正宗,南京国子监跟陪都的中央机构一样,不过是附属机构。
这些年来,北京国子监也的确稳压南京国子监一头,即便是江南学子,也大多以北京国子监为荣,只有进不去北监的学子,才会降低身段进入南监。
南京国子监自然不甘认输,在跟北京国子监争夺人才上一向不遗余力,况且此番也是占了这个便宜。南京国子监既不认可陈慕沙的条件,却又急于想把况且招进来,孟梵君的意思是双方各退一步,让况且直接进入中级班,也就是相当于直接读硕士,陈慕沙却是分毫不让。
某日,孟梵君听说北京国子监计划派人过来跟陈慕沙谈况且入学事宜,而且张居正也有意招揽况且进入自己的幕府,他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节骨眼上,或者完全答应陈慕沙的要求,或者眼睁睁看着况且进入北京国子监。
情急之下,孟梵君只好跟几位元老摊牌了,讨论了半天,结果是捏着鼻子认了,答应陈慕沙的全部条件。
陈慕沙将结果告诉况且,况且不禁大吃一惊,他也没想到老师会这么狠,居然开出这么离谱的条件,更没想到南监居然全部答应了,他虽然不知道内情,却也能猜出来这其中的纵横捭阖有多么的激烈,老师若是个商人绝对是天底下最擅长利益最大化的高手,应该比周家还富有,或许会成为明朝的陶朱公。
徐子羽所说的师兄师弟指的就是况且进入国子监的身份,她甫一踏入门槛就成了众多人的师兄,即便徐子羽与况且略有交情,话中也难免流露出羡慕嫉妒恨。
“你这家伙,什么师兄师弟的,咱们就是兄弟。”况且笑着打岔道。
“况且,这位是郑伯庸,名芝,字伯庸,你们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况且,字允明,以名行,还没进咱们国子监,就已经把那里闹得翻天的那一位。”徐子羽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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