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周鼎成把况且拉到自己屋里,轻声道:“有那小子的消息了。”
“在哪里?”况且精神为之一振。
“目前人在广州,据说买了一艘大船,还招募了一些船员,准备下海呢。”周鼎成也有点兴奋。
“他这是准备把追兵引向海外,可是我父亲他们?”况且有些急了。
周鼎成一点也不紧张,说道:“你放心,海外大着呢,比海内大多了。他们之间的追杀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况且心想说,世界地理,你跟我相比还没进幼儿园呢。他刚才也是急了,才联想到海外的父亲和妹妹。
“据说小君可能要去有红毛鬼子的海岛,那岛本来是大明朝的,现在被红毛鬼子占着呢。”周鼎成又道。
“他要去台湾?岭南离台湾很远啊,去台湾应该从福州出发。”况且想不明白。
“那小子是被追的走投无路,你以为他还能想到这么多,估计是先下海了再说吧。”周鼎成摇头,显然也在为小君感到忧虑。
“那咱们的人能不能保护他?”况且问道。
“难度很大,这次空空道门和护祖派的高手倾巢出动,简直是血拼的架势,不好对付啊。”周鼎成面露难色。
“他们干嘛要追杀小君啊,小君不是已经明确退出空空道门了吗?”况且表示不解。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他们两派在凤阳丢了那么多人,其中还有几个是首领级的任务,空空道门更是连门主都丢了,他们能不急吗?小君是那批失踪人马里唯一的幸存者,想要搞清楚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有抓住小君问个明白。”
况且虽然忧心如焚,可惜什么也做不了,他无法指挥周鼎成所说的上面那些人,当然也没法说出什么不惜一切代价这类废话。
“你也别担心,找到他就是一件好事,下面就看能不能把他跟追他的人成功隔开,要是成功了,就可以用咱们的方式把他护送回来。如果不能,也只好看着他下海自生自灭了。”周鼎成对此似乎也不抱太大希望。
况且没说话,实在是无话可说,他来到周鼎成写字的桌子前,拿起一瓶酒大口喝了起来。
他答应过英国公夫人,要找到小君,并把他送回到英国公夫人身边,但显然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也无法兑现诺言。
“你要明白,小君毕竟是空空道门的人,不是咱们自己人,如果为了他同时跟两派公开决战,会死很多人的。”周鼎成叹息道。
“嗯,我明白。”
况且真的明白,他没有权利为了小君牺牲别人的生命。如果需要把他自己的生命押上去,他一定毫不犹豫。
“你明白就好,现在只能说有希望,结果怎么样听天命吧。”周鼎成也拿起一瓶酒开喝。
“最起码给他送一张海岛图、气象图什么的吧,别让他在海洋中乱闯,那肯定会被风暴卷走的。”况且无力地道。
“这个不用担心,他招募的那些船员都是有经验的。这小子还真有本事,逃亡了大半个中国,可是他把钱藏在哪儿了呢,需要的时候大把的银子就拿出来了。要不是这样,还真可能发现不了他。”
况且摇摇头,空空道门是他见过的最邪门的门派,他现在也无法理解他们那些玄妙的手段。
况且坐在那里想了半天,试图联系千机老人,但想想又放弃了,千机老人根本不会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况且想来想去,总觉得小君能脱险的可能性非常小。小君自身的本领已经那么高了,空空道门中那些首领级高手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
在凤阳时,天师教几个高手硬是把一座府邸跟周围完全隔离,在外面的人即便近在咫尺,也无法发现庞大的府邸,这种手段可谓夺天地造化之奇了。即便如此,在跟空空道门、护祖派的争斗中天师教依然落在下风,最后还是千机老人出手,才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部送到不知何处了。
况且这样遐想着,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被忧虑填满,他才不至于惶恐不安。
不知不觉每人已经喝了一瓶酒,况且又搬来一个坛子,周鼎成也不劝他,只是一碗碗给他倒酒,自己也是一碗接一碗喝着。
萧妮儿等了半天,不见两人的影,推门进来后,看见两人的样子,先是一怔,默然一会,就关上门出去了。
“他们今晚不吃饭了,只喝酒,两个酒鬼,别管他们了。”萧妮儿对刘妈道。
况且跟周鼎成真的是不吃饭,只喝酒,也不说话,整整喝了一夜,凌晨时分,周鼎成先醉倒在地上,况且还在喝着,眼睛却越来越亮,宛若漆黑夜空里闪耀熠熠星辉的明星。
秋天无声地到来,树叶渐黄,然后落叶渐多,萋萋芳草也渐渐枯萎。
况且的心情也跟树叶草地一般,每日里总有一种凄凄惶惶的忧伤和杂乱,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
他自小修习医家养生内功,于静心一项最为得心应手,可是每想到小君生死不明,每时每刻都可能是生死的两相隔,他真的无法做到镇静自如。
萧妮儿也知道况且情绪不好的原因,却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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