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况且跟那个萧姑娘是不是已经同房过了,这句话可是萧姑娘说的。”
玉婵冷笑道:“他们两个在一起都大半年了,能不同房吗?你还咬牙切齿一辈子不碰我呢,不也就挺住了三天。你们男人啊,有谁能管住裤裆里那玩意的吗?所以我才不计较你在外面怎么样,只要你心里有我,经常回到我身边就行了。管多了都是吃饱了撑的。男人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女人怎么管,把那玩意拿绳绑上吊起来?”
唐伯虎讪讪道:“这事还提它干嘛。可是外面人都说况且现在还是处男,萧姑娘也还是处女。我总看着不像。”
“这种事你信它就是,你不信它就不是,不过是给那个尊贵的石榴小姐遮羞盖脸罢了。陈家想要有个好名声,娶个姑爷是处男。”
玉婵对所有的大家闺秀都有一种切齿入骨的痛恨,自己比她们差什么啊?相貌、才学、礼仪,风度、应变、处事,哪一样不比这些深闺中的小姐优秀多了,可是凭什么没法和她们平等相待。
讲好的众生平等哪儿去了?
讲好的大明梦哪儿去了?
不是说好的吗,在我强大的大明王朝,每个男人都有希望成为宰相,每个女人都有希望成为皇后并母仪天下。
每天,唐家都是书声琅琅,大笑不断,家人们都知道自家公子在勤学苦练讲笑话呢。为什么,没人知道。这事儿本身就很可笑。
公子先是讲一段,然后自己发出凄厉若鬼的笑声,家人无不身心俱寒。现在,唐府最让人头痛的就是这件事,不知道公子何时召集家人,然后大讲特讲笑话,随后每个人都得装出前仰后合、捧腹喊肚子疼的样子,偶尔演一次两次并不要紧,毕竟还有赏钱,可是一两天就来一次,群众演员们不仅笑不出来,直接想哭了。
那幅“痛并快乐着”的条幅裱糊后,就挂在玉婵的房间。她倒是很喜欢,不是怀念那种初夜的感觉,而是喜欢唐伯虎这几个字,她觉得这几个字写的比公子写的落花诗集还要漂亮许多。
文征明忽然间不时来况且家拜访,他言语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木讷的坐着。一副老僧坐禅的样子。
况且每次陪他坐着喝茶,都很紧张,好像面对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这人什么意思啊?也不说多少话,也不说什么事的。”萧妮儿问道。
况且苦笑道:“随他,来便招待。”
况且知道文征明的心态,尽管玉婵嫁给了唐伯虎,他心里还能保有一份念想,可是玉婵用残酷的话语把他心中的念想撕的粉碎,他心里的那个地方也就彻底崩溃了。然后或者泯灭或者重生,这是无法控制的事情。
他现在能经常来这里走动,就说明他的那块心在重生,他不是在找寻什么,只是茫然地凭着感觉走,这里曾是决定玉婵命运的地方,他来此或许就是感受那种感觉吧:决死之后的重生。
况且跟文征明的关系一直很糟,先前他跟唐伯虎发生冲突时,文征明只是在旁助阵,摇旗呐喊;后来他跟唐伯虎恢复了关系,跟文征明却始终没有缓和,一直处于僵持状态。况且并不在乎这个,他没有强求友谊的习惯,但是看到文征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还是很为他担心。
这天,英国公夫人派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只有了了数字:我们共同的朋友哪儿去了?极为挂念,极为担心。
况且心中凛然,知道那位小君兄一定出事了,他还以为小君早就回到了英国公府,回到了夫人身边。
他急忙回了张字条:同样挂念,同样担心,我想法去查。
他找到周鼎成,说道:“小君失踪了,咱们得好好找找。”
周鼎成想想道:“怎么找?没法找。能让他失踪的只有他们空空道门的那几位高手,想找他们比登天还难。空空道门这些孙子都是地下的老鼠,只要他们想藏起来,任何人都找不到。”
况且道:“咱们不也有一些高手吗?小君在凤阳帮了咱们大忙,我不能看着不管,你就把我的意思向上面说一下吧。”
周鼎成答应了,他跟小君感情也不错,小君在这里的时候,两人经常做竟夜狂饮,然后在凌晨时撮唇狂啸,激起半个城市的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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