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唐伯虎、文征明、沈周三人来况且家里做礼节性探访。
三人都穿着最薄的绸衫,手里摇着折扇,唐伯虎还不停地擦汗。
萧妮儿煮了冰红茶,三人大口喝着,如饮甘露。
唐伯虎最近有些福了,文征明还是老样子,劲力内敛,形神消瘦,给人一副精干的印象。况且从医学角度断定,文征明属于那种怎么吃都不会胖,能让女人羡慕死的类型。沈周虽然没有福的迹象,皮肤却开始松懈了,明显有过早进入中年的迹象。
这里冰红茶名副其实,周家送来许多冰块,左羚也让人送来不少,陈慕沙有时也会送来一些,所以况且家里不缺冰块用。
萧妮儿在卧室里的墙角处用大瓷盆装着冰块,屋子里凉爽湿润,舒服是舒服了,可是她自觉有点惭愧,这么做好像过于奢侈了。
伐冰之家历来就是贵族的代名词,苏州只有很少几个大家族才肯花大价钱储存冰块,这需要挖很大的地窖,然后冬天把巨大的冰块放进去,再一层层堆满稻壳子,就可以在夏季保持冰块不融化,地窖也就变成了冰库。
夏天最热的时候,可以把冰拿出来镇食物吃,也可以放在屋子里降低温度,就是耗费太大了。
况且和周鼎成都不需要用冰块,他们是不怕热的人,完全依靠内力平衡体温。
萧妮儿现在每天都要煮好多壶红茶,然后用冰镇上,方法还是况且教给她的,这种饮料一家人都爱喝,也成了降暑的良方。
“今儿个怎么这么齐整,哥三个都来了?”况且好奇地看着三人。
自从他敲诈唐伯虎的进门礼后,沈周就吓跑了,不敢再跟着唐伯虎挨宰,后来连文征明也不愿意陪绑了,他倒不是怕挨宰,而是跟唐伯虎产生了分歧。
“你不是出去了好久刚回来吗?大家都想来看看你。”唐伯虎大口喝着冰红茶笑道。
“我早就回来了,病人太多,我一直脱不开身去看望诸位。”况且道。
“伯虎,你还是明说吧,这小子比鬼都狡猾,别想瞒得住他。”文征明面无表情道。
“征明兄,你这可不像是恭维我啊。”况且心平气和道。
文征明眼皮子都不抬道:“这就是我恭维人的方式,你习惯就好了。”
况且一笑置之,他跟文征明现在也正式进入互相挤对的阶段,这是好事,说明他们已经成为朋友了,只有朋友才会互相挤对,如果是敌人,那就会用明枪暗箭。
唐伯虎欲言又止,这话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啊,所以才强行拉来文征明、沈周二人助阵,还向他们保证,礼物自己全部负担,不再要求他们再提供字画。
况且见他们都不说话,只好没话找话道:“伯虎兄这些日子可是有些福了,可见这蜜月过得很幸福啊。”
唐伯虎勃然大怒:“去你的,都是被你害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周听了大为不解,皱眉道:“伯虎,你的什么火啊?玉婵姑娘可是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还给你带来不少嫁妆,这种好事打灯笼都找不着,况且怎么会是害你呢。况且,下次你再有这种害人的好事,先想着点我,老哥我虽然年纪大了点,这颗心还很年轻。”
况且拱手笑道:“一定,一定。”
沈周看着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文征明,又笑道:“开个玩笑,我就算了,过气了,还是把机会留给征明老弟吧,我看自从伯虎得到玉婵姑娘后,征明好像受了刺激,整天闷闷不乐的。”
况且和唐伯虎对视一眼,两人表情都很点尴尬,文征明更是霍然站起,走到窗前,给大家一个寂寞孤单的背影,弄得沈周神魂不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况且最先觉察到文征明暗恋玉婵这件事,唐伯虎在婚后现文征明情绪不对,两人经常因为提到玉婵而产生语言冲突,到最后唐伯虎才悟出其中的道理。
他有一天回去对玉婵说起这件事,慨叹当初玉婵应该跟着文征明,那才是三全其美的事情。
玉婵却冷笑道:“他喜欢我,我就得跟着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喜欢全天下的美女,全天下的美女难道都归你了吗?”
唐伯虎被玉婵的话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越来越有些畏惧这位新夫人了,但这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每日里夫妻合欢一切照旧。
可是渐渐的,唐伯虎的心里多了一份负罪感,暗恨自己抵御不了诱惑,对不起自己真正爱的秋香,所以况且说起此事,如同揭开了他的疮疤,他焉能不着急上火。
“不会吧?”看到三人的表情,沈周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悟出来了,捂额惊叹。
“沈兄,记住一句话:万事皆有可能。”况且慎重道。
沈周狼狈地擦汗道:“我记住了,记住了,征明兄,对不起啊。”
唐伯虎更是尴尬,整件事他都是被迫的,可是现在他每每觉得是自己抢了好朋友的女人,而罪魁祸就是况且,所以他现在想到况且,是又爱有恨,说爱也不对,只是需要,需要况且帮他运筹帷幄,赢得秋香的芳心。
这一点他从没放弃过,他坚信只要自己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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