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进府的时候,石榴得到通报后就躲了起来,却又派一个小丫环去打探情况,看看陈慕沙究竟会怎样惩罚这个不孝弟子。
居然敢在外面拈花惹草,老爷子会放过你吗?一顿教训是跑不了的。
石榴幸灾乐祸,等着丫环的消息。
须臾,小丫环来报,老爷正跟况少爷说话呢,脸上虽没有笑容,却也没有怒态。在门外偷听的片刻,一句责怪况少爷的话都没听见。
石榴疑惑不定,老爷子的性格他知道,一年也见不到他有一次喜怒表情,总是那样一副神态。或许小丫环听不懂老爷子的弦外之音,难道只有骂人才是责怪吗?
“再去查看,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记住具体的内容。”石榴命令道。
“是,小姐。”小丫环轻快地跑出去,装作在院子里玩耍,不一会儿就溜到墙根底下偷听去了,小丫头玩耍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小姐,您这是何必呢,要想知道他们谈什么,大可自己过去啊。”石榴的贴身丫环红袖笑道。
“我去见他?我才不要见他,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一天到晚花言巧语的,不是个好东西。”石榴怒道。
“那您何必在意他跟老爷谈什么?撒开手不就完了。”红袖故意道。
“你懂什么,他惹到我了,不能就这么完事儿,必须得让老爷子好好惩罚他才是。把他开除,不,罚他在门外跪上三天三夜,这才解气。”
“小姐这话就不对了,假如您不在意况少爷,他是否被老爷惩罚又有何关系?若是您心里还有他,他真的被罚在门外跪着,丢的也是您的脸面啊。”红袖劝道。
“你什么意思?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句句话都向着他说?是不是他对你说过什么,将来你也是他的人之类的话。告诉你,别打这个主意,过几天就把你嫁出去。”石榴真的怒了。
“您这是何苦来哉,犯不着跟我生这个气,我的一切都由老爷跟小姐做主,您要把我嫁出去那就嫁出去,别说嫁给一个人,就是嫁给一条狗我也得认。我说这些是看不下去,小姐干嘛要自己折磨自己。”红袖说着,眼中垂下泪来。
石榴见她落泪,立时心软了,从袖中掏出一条绢帕塞到她手里,说道:“你哭什么,我就是这么一说罢了,我就是听不得你为他分辨,好像什么都是我错一样。”
“死丫头,这事错不错的你自己心里知道,你拿红袖妹子撒什么气啊?”
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石榴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却见丝丝、秋香带着几个丫环进来了。
秋香也不先问候石榴,而是过去拉住红袖的手抚慰着。
“我错什么了,你说说?”石榴本来心里就烦,现在又来两个给况且帮腔的,心里的怒意不减反增。
“先不管这是怎么回事,捉贼捉赃,捉奸拿双,你能说出况且跟那位左小姐一件超乎礼法的事,这事就算你有理。”丝丝说道。
“他们那天眉来眼去的还不算超出礼法之外,非要睡在一张床上才算?”石榴怒道。
“我说丫头,什么叫眉来眼去的,隔那么远怎么眉来眼去?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发什么疯啊,跟个街头泼妇似的,就差骂街了。”丝丝毫不退让。
红袖用帕子捂着脸笑,丝丝就是石榴的克星,怎么说怎么骂都没事,别人就不行。
秋香也笑道:“石榴姐,那天左小姐可是戴着面纱的,况且得多好的眼神,才能隔着面纱跟那位左小姐眉来眼去?”
“就是,我都把这茬忘了,况且要能做到这样,除非他长了透视眼,要是这样……”丝丝说着,忽然不说了。
如果况且真长了透视眼,在场的小姐、丫环一个不拉,在他面前岂不等于没穿衣服一样?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蓦然间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秋香脸羞得跟块红布似的,她可是有过奇怪的感觉,况且的眼睛在空中看着他,当时她正在沐浴呢。
到现在她也不敢肯定,此事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丝丝小姐真是我家小姐的药,只要您几句话,我家小姐的心病就好了。”红袖破涕为笑道。
“去,去,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也去查看一下,将功赎罪。”石榴挥手道。
红袖巴不得这一声,哧溜一下就没影了,她也想去看看况且。
她的心事也真被石榴说着了,自己将来注定是要跟着小姐嫁过去的,将来不是配给家族里的小子,就是给况且做妾,没有别的出路。
当然也可以向主子恳求,赎回自由,外嫁一个人,那也只能嫁给小门小户的清寒人家,对于她们这种过惯了大家族生活的人,根本无法适应小家贫寒。
所以大家族里的丫环,基本都是配给家族里的小子,不是她们没有人权自由,而是不想脱离这个家族,还想在家族的庇荫下继续过着不愁吃喝的生活。
她自然明白,小姐不过是嘴上发狠,心里还是放不下况且的,决不可能主动放弃,更何况,况且没做错什么,小姐吃醋,殃及她而已。
故而,在红袖心里,况且已经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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