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走出好远,心神才安定下来,他毕竟还是嫩了些,跟这些老辣名妓根本没法过招,三两下就一败涂地,举手投降。
他现在彻底相信那句话了,人不要脸则无敌。
这些名妓今日的行为算是够要脸面的了,即便如此跟他比,也算是不要脸到家了,他也就当然不是对手,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他的心理,一点都不夸张。
所有人走后,王公的府里重归宁静。
王若非躺在躺椅上,瞑目想着自己今天收的十二个弟子,怎么琢磨才气天赋都有不足,心里也就愈发不甘起来,难道吴中才气尽了,再想找到一个况且那样的好苗子就找不到了吗?
月婵悄然走过来,两手捧着一盏茶,躬身道:“老爷,请用茶。”
王若非接过茶盏,却没喝,而是冷眼扫视她,吓得月婵身子更是矮下半截。
“以后伯虎、况且他们这些才子争锋,你绝对不要把自己的情绪带进去,更不要介入其中。”
“婢子明白。”
“明白你还在况且跟前摆出那张死人脸?”王若非怒声道。
“婢子错了,请老爷恕罪。”月婵双膝跪下,头埋在膝盖间,颤声道。
“恕罪?看来是我把你宠坏了,在这儿反省一夜吧,做人最要紧的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都不要恃宠生娇。”
王若非说着,一抬手把茶盏倒扣在月婵头上,茶水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流下来,一直淌满前胸后背。茶盏更是扣在她高高耸起的云髻上。
“记住,再有一次让我看到你那张死人脸,你就另找主人去吧。”王若非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月婵整个人好像失去了魂儿,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茶水由热转凉,最后如冰一般,她整个人更是早就如被扔进了冰窖。
她就这样跪了一夜,以一个备受煎熬的女人的心里,重新认识到了“男人无情、主人无常”的深沉哲理。
况且在回去的路上被徐子杰、李寒星几位师兄打趣了一路,昏头涨脑地回到家,全然不知道还有一位美婢因他受了残酷的体罚与无情的心理摧残。
对于月婵的横眉冷对,况且过后就忘了,根本没往心里去,反而是李香君对他的义番“盛情美意”让他吃足了苦头,知道了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也会那么厉害。
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石榴、丝丝和秋香早已经打道回府,萧妮儿也已经睡了,只有周鼎成还没睡,温着一坛子酒等他回来。
况且了无睡意,就陪他喝酒,然后说些聚会上的事。
“伯虎那小子要跟你决斗,依我看,你就该揍扁他!”周鼎成低声咆哮道。
“那场合打得起来吗?若是放在别的场合,我非让他求饶不可。”
况且对此耿耿于怀,他现在对唐伯虎、文征明两位偶像真是彻底失望了。他也明白,偶像的光环只是外界虚加上去的,只要到了近前,明星偶像并不会比正常人多出什么花样,甚至许多地方还不如一般人,唐伯虎、文征明只是书画大家,并非道德君子、儒学圣贤。现在才搞明白,他是被自己心里那层偶像光环欺骗了。
尤其他想到自己还是祝允明啊,说起来同样是不弱于这两人,也是后人膜拜模仿的对象,如此一想,心里的滞碍也就畅通了。
“若不是怕影响到你半月后跟他的比赛,我是一秒钟都不想等,直接把他打残了拉倒。”周鼎成一口气窝在心里,怎么也不顺溜,这才等着况且回来,陪他烈酒销块垒。
“大哥,他又怎么惹着你了?”况且纳闷道。
“他敢惹我?我是被秋香那丫头哭得心烦意乱。”
周鼎成向来不理会这些小儿女子的事,可是今天却也被秋香无助的哭泣搅乱了心境,觉得这丫头太可怜了,唐伯虎这混蛋太可恨了。
“原来是秋香的事啊。”况且这才明白。
对于秋香的事,他只能无语,因为他知道,事情发展到最终,秋香的确给唐伯虎做了妾,而且后来是乐意的,虽说这只是民间传说,历史上未必如此。现在唐伯虎志在必得,已经认准秋香为不二人选,谁能说唐伯虎七笑点秋香不会成真?
“你对这事怎么想的?我看秋香那丫头话里话外是指望着你了,半月后有赢唐伯虎的希望吗?”周鼎成开诚布公,他从来不喜欢绕弯子。
“指望我,指望我什么?”李香君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头疼不已,这里又冒出个秋香,况且觉得自己快扛不住了。
“你要是赢了唐伯虎,秋香就不会被人逼着嫁给他做妾了。这个你还不明白?”
“这是两码事,我跟伯虎的比画,与秋香嫁给谁,这两件事情风马牛不相及,秋香要是不想嫁,唐伯虎还敢上门抢人不成?”况且振振有词。
“说你小子嫩吧,你还不承认,我给你摆摆这里面的道理。”周鼎成摆开了教育人的架势。
“唐伯虎因为才气名气在苏州金陵放浪形骸,大家不仅一直容忍他,还处处给他留面子。要是没有你出来搅这一局,秋香根本逃不脱他的手掌心。云家没逼迫秋香就范,那只是还没到时候,现在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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