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动什么鬼点子了?”小王爷见况且双眉紧皱,不禁问道。
“没有,我是想请师兄帮我留意些,等那些在南京、苏州暗地里探查的人到了百名左右,就告诉我一声。”况且忽然间还真想出一个鬼点子,只是不能说。
“为啥?那些人聚齐百名左右又如何?哦,凤阳那件事真跟你有关?”小王爷想到这儿,惊叫一声。
“师兄小声点,那件事怎么可能跟我有关,我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一百个大活人变没了?”况且担心地看看那间静室,唯恐被老师听到了。
“我也知道你没那个本事,别说你,任何人也都没那个本事,可是你要等他们聚齐百人干什么?”
“山人只有妙计,天机不可泄露。”况且哈哈一笑,又急忙捂住嘴。
小王爷失笑道:“怪不得石榴说你是捣鬼手,看来真说对了,好啊,我倒是拭目以待,看看你能捣出什么鬼来。”
师兄弟两人又说几句闲话,陈慕沙从静室出来,况且上前行礼请安问好。
陈慕沙笑道:“你们兄弟俩在嘀嘀咕咕讨论什么呢?”
况且笑道:“没有,就是说练大人的事。”
陈慕沙道:“朝廷上的事,你们年纪还小,别操心过多,倒是白沙公的笔记,你读的怎么样了?最近事情多,我也没督促你,可是才是正经事,你该收收心了。”
况且肃然道:“老师教训得对,弟子最近学业上是太荒废了。”
陈慕沙笑道:“心宜张弛有度,学业也是一样,理学就是心之学,其他学问也莫不如此。你现在每天还打坐练功吧?”
“这个倒是天天做,习惯了,到时候自然就做了。”况且说的是实话,打坐练功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了。
陈慕沙点头道:“这就对了,说明你还没荒废,心学打坐是第一等功夫,学问若不从静中悟来,究竟是假学问,格物若不从静中去格,也格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后陈慕沙就跟况且谈了些理学打坐的要点,这还是陈慕沙第一次正式传道,其实他把陈白沙的笔记传给况且,就已经等于把最好的课本给他了,只是陈白沙的静坐悟道笔记过于深奥,况且纵然能倒背如流,可是在悟字上还欠缺太多的功夫。
小王爷虽然不专攻理学,此时也竖耳静听。
陈慕沙讲完后,况且又讨教些问题,陈慕沙一一耐心解释,时光流逝,已堪堪至黄昏了。
晚饭时,石榴还未露面,陈慕沙派人去问,才知道石榴出门了。说是去云家找丝丝有事,显然就是赌气不跟况且见面。
小王爷小声笑道:“师弟,会不会是给你要秋香去了?”
况且气道:“师兄,你有点正形吧,这当口别再添乱了。”
小王爷仰靠椅背:“哼,我可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啊。”
陈慕沙佯装听不到,这等小儿女子的事他无心去管,只要不出大格,尽着他们自己折腾去。
饭后,况且从陈府出来,刚转过一个街角,就被一个人抓住,吓了他一跳,转头一看,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并不认识。
“你这是作甚?”况且问道。
“你是况神医的公子吧?”那人倒是彬彬有礼。
“是啊,请问兄台是哪位?”况且也是还之以礼。
“是这样,我家老爷子突发急病,去府上请您,您不在,说是可能在陈府,所以在下赶过来,在这里等候已久了。”
“等我?我不行医啊,兄台还是另请高明吧。”
况且说完,就要离开。他现在的确不想沾行医的边儿,只要一沾上,就脱不了手了,这辈子就是当医生的命了。
“况公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麻烦您好歹走一遭。”那人却死命拉着他不放手。
“这城里名医多得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况且忽然从那人慌乱的神色中觉察出一丝危险。
“那好,我告诉你,因为你欠我们的钱!”
那人忽然露出凶相,一把死死抱住了况且。随即,从街角的暗处里又冲出几个人,上来按住况且的手脚,先前那人用力抱住况且的头。
此时,一辆马车飞驰过来,这几人把况且推搡进马车里,然后用麻绳把他手脚都倒绑起来,就如捆绑一头猪一般,随后马车飞驰而去。
况且被压倒在车座下,脑子却是清醒的,他明白自己这是被绑架了。
但是他不明白,这都是些什么人,欠他们的钱又是从何说起?
况且脸面紧贴着冰冷的车底板,背上还有两只脚死死踩着,好像是怕他突然跳起来。
他心里一阵哀叹:没想到回到家了,反而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在凤阳,面对空空道门和护祖派两方超级高手,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不怨天不怨地,只怨他太大意了,而且过早放弃了抵抗。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有可能挣脱开几个人的,只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想要知道是谁想要绑架他,目的是什么?他有点好奇,所以放弃了挣脱,结果现在被人捆得跟死猪一个模样。
此刻,他运转内力,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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