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老王爷心里雪亮着呢,这借口找得也太拙劣了吧,查凤阳府的事查到苏州来了?
凤阳府近百人莫名失踪的事,朝廷早已通报各地加强戒备。练达宁获知消息后,估计这事跟况且有一定关系,在衙门上下从没提起过此事。不想都御史大人居然打着这个旗号来到苏州,也真是够奇葩的。
“哪里,我在凤阳府已经查了些日子,只是其中有一些事关涉到苏州,所以顺便到这里继续访查。”方步瞻笑道。
“是啊,此事乃是本人失职,我已经向圣上上书请罪了,所以圣上才会派大人前来。”魏国公冷冷道。
“不是,国公爷别误会,本院绝非此意,圣上对国公爷也绝无丝毫怪罪的意思,相反,倒是要借重大人才能震慑江南半壁河山。”
方步瞻本是问罪来的,不想却被魏国公问罪在先,无论如何,他可当不得来查魏国公这个名头。
“这没什么,本人奉旨坐镇留都,凤阳也在留都统辖之内,出了这样的大事,本人自然难辞其咎。”魏国公言外之意非常明显,你一个都御史到苏州来,不预先通报也就罢了,既然见了面,怎么也得跟我讲点实话吧。
北京、南京、凤阳中都原本都直辖于朝廷,算是明朝的直辖市,朱元璋还钦定中都为第一都,摆在最高位置,后来中都地位下降,归并到南京统辖,也属于中山王府职权范围之内。
“这只是江湖中的事,本非军国政务,国公爷不用担这个责任。”方步瞻急忙解释道,也是在为自己开脱。
“那好,既然是江湖中事,总宪大人缘何要来访查?”魏国公紧追不舍。
练达宁限于地位,不能这样当面质问方步瞻,也只能由魏国公来做这白脸了。当下,三个人还真有点摆出了架势。
“此事牵涉到几位朝廷大员还有几位在籍官员,朝廷也是想弄清这里面的缘由,怕是又有小人作祟。”方步瞻的解释得含糊其辞,这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也是难为他了。近百人无缘无故一下子失踪,如果没有目击证人,谁能解释得清?
“哦,如此说来,总宪大人是素闻练大人精明强干,有善于破案,所以来向他取经了?可惜啊,练大人已经调任河南,不管江南的事务了。”魏国公面色略微缓下来,语气中却还是带着刺。
魏国公不给方步瞻好脸色是有理由的,朝廷官员到了江南,不先到国公府拜访一下,反而鬼鬼祟祟尾随着他进入苏州城,这是失礼的行为。
尽管魏国公知道都御史此番不是针对他而来,心里还是不舒服,当然要找机会给对方一个难堪。
不论朝廷官员还是北方各省封疆大吏,来到江南,首先就要去中山王府做礼节性拜访,然后还要去南京留守大臣府里拜访。如果是公务,更要取得这一文一武两府的支持,如果过门而不入,在礼节上是说不过去的。
方步瞻嘿嘿笑了两声,低头喏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只好自认倒霉。现在虽然文官当道,中山王府这样的特等公爵他还是惹不起的。
其实,方步瞻也不是存心躲避,而是心有苦衷,他此次是秘密查访,所以轻车简从,没通知任何人就来到江南,进入苏州,不想还是被中山王府的眼线发现了。
他也是觉察到了中山王府的眼线,才明白自己必须现身了,于是急忙来到知府衙门告罪。
练达宁急忙解围道:“下官这点微末本事跟都察院诸位大人相比,真如萤火之于皎月了。”
三人又站在大堂台阶下寒暄几句 ,气氛才缓和下来。练达宁恭请魏国公和方步瞻进去说话。
三人在大堂上坐定,魏国公在堂上主位坐下,方步瞻在左首坐下,练达宁在右边相陪。衙役们进来奉茶毕,赶紧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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