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和侯爵府的关系十分微妙,偶尔还会针锋相对。两位夫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微妙起来。
“这凤阳府地界上还没人敢惹我生气。要是有人敢,就一定是你了。好了,咱们也别在这儿闲扯了,害大家都冻着。”侯爵夫人冷冷道。
凤阳知府此时上前躬身拜见:“下官向文清拜见国公夫人。”
“是小向啊,怎么这副样子,想当年你追我的时候可是意气风发啊,现在当上堂堂四品大员了,反而畏畏缩缩的。”国公夫人笑眯眯看着凤阳知府,猫戏老鼠般笑道。
“那是……下官当年少不更事,不知天高地厚,一时妄为而已,请夫人恕罪。”凤阳知府立马红了老脸,万万想不到这位荤素不忌的国公夫人居然把当年的事当众扯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你当年追我追错了?我不配你追吗?”
“不是,下官绝无此意。”虽然天寒地冻,凤阳知府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凤阳知府的妻妾们见老爷受窘,虽内心愤然,却又不敢作声,既然老爷都惹不起,她们更不敢生事,她们可不是侯爵夫人,也都低下了头。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心中窃笑,没想到知府大人当年还有这等风流韵事,连英国公府夫人都敢追。可是转念一想,这英国公夫人待字闺中时可不是什么国公夫人,说不定只是一般富家女子。
“蕊英,你还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作甚,当年人家小向为追你,那可是情可感天地,是你毁约背誓,嫁入国公府的。”侯爵夫人不耐烦道。
“是,这我心里明白, 我今天提这事就是告诉小向,他当年追我那说明他有眼光,没追到我是他的福气。”
众人都不解这位国公夫人此话怎解,以为她又要想法调侃向知府。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吧,爽利些。”侯爵夫人催促道。
“心蓝,这都出嫁多少年了,你那急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国公夫人笑道。
“变多了,要是当年你这样磨磨唧唧的,我早把你扔到外面去了。”侯爵夫人丝毫不假辞色。
众人都不解这两位夫人斗嘴,怎么这国公夫人总是矮了一头?虽说国公、侯爵并无隶属关系,但是国公还是稳压侯爵一头。国公,那可是只有开国功勋才能授封的,后世武将功劳再大也不过封侯而已,这也许跟侯爵夫人的父亲,目前掌管北京五军都督府有关。
国公府的丫鬟们低头窃笑、私下嘀咕,显然两位夫人斗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了,她们是见怪不怪了。真想不到这两人当年怎么成闺蜜的。
“我就是想告诉小向,我当年没嫁他,却也成全了他。”
随后她叹息一声又道:“算命先生说了,我这人克夫,得克过三个才行。所以我守寡多年,还是不敢嫁人啊。”
不少人都有喷饭的感觉,国公府夫人焉有改嫁的可能,朝廷也不会答应啊。
封建社会提倡女人从一而终,丈夫在则随夫,丈夫亡故则随子。说是这么说,其实改嫁还是很多,因为女人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不改嫁无法维持生活,这就使得守寡变成了豪门富人的专利。
实际上,公爵侯爵伯爵夫人在丈夫去世后,想要改嫁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们受过皇家诰封,有名籍注册,朝廷礼法明确杜绝她们改嫁别人。她们终生受皇家供养,收到钳制可想而知。
不过这国公夫人的命也够毒的,非得克死三个丈夫才没事,也不知当年国公府娶她时怎么没好好找个算命先生算算。
“小向,哪位是你的夫人,别藏着啦,请出来见见。”国公夫人大大咧咧说道。
知府夫人急忙上前,屈膝敛衽道:“命妇曹桂琴见过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端详她几眼,笑道:“命妇两字就甭提了,这年头谁还混不到一纸诰封啊。不过小向好眼力,娶了个富态旺夫的夫人。”
知府夫人闻听此言,气得差一点吐血,国公夫人所言太歹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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