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焯静静的在那里坐着,颇有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意思。
事实上呢,他便是想变,也变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只是,在这种时候,他却也静不下心来修行了,便一直这样的坐着。
心里头,却后悔得要死,他本是一个非常怕死的人,一心以趋利避祸为第一宗旨,谁料到今天第一次独自下山便遇到这种怪异难决却又看似凶险异常的事情。
早知如此的话,还不如留在那荒郊野地里淋雨呢,却也好过在这里呆坐着等待未知的命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争斗与喝斥声渐渐的停了下来,孔焯的心却跟着提了上去。
寂静,一片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便是门外的风声雨声,在这个时候,竟然也诡异的停了下来,整个天地间,声音仿佛消失了一般。
孔焯襟危而坐,将自己的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的状态,那门上闪过一道淡淡的光晕,便如被一点火光荡透了的纸张一般,以那木门为中心,向四周不规则的荡了过去,然后,门开了。
那老太婆从门外走了进来,还是不久前的那副打扮,区别只是身上多了几分的血腥气味,抬眼望去,孔焯愣了一下。
他这一愣并不是惊异于对方身上的血腹气与血迹,而是他发现,整个小小的茶铺已经完全的被夷为平地了,只有自己呆的这个小屋子,被那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法宝罩住而幸免于难。
“你是个幸运的人,也是一个不幸的!”那老太太的说道,从她的声音中,孔焯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中气不足,再看看他那颤危危的身子,显然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前辈,你没事吧?”
称呼很自然的由“老人家”改为了“前辈”。
老太太笑了笑,“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应该是罗孚的人吧?!”
“前辈好眼力!”孔焯恭敬的道。
“呵!”老太太笑了起来,“我虽然老眼昏花,但是这点眼力却算不上什么好眼力,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她又走了几步,来到这屋里唯一的小凳子前面,坐了下来。
慢慢的,那看似随便一阵轻风就能够吹倒的身体坐稳之后,她才慢慢的抬起头,而孔焯仍然站在那里,一脸的恭敬之色。
“很怕不怕?”
“怕的要命!”
老太太那稀疏的眉毛抖了抖,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太久,看起来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面上显出一丝苦涩之意,“你不用害怕,怕的应该是我,我快要死了!”
孔焯忙道,“前辈真会开玩笑,您修为高深无比,怎么会死呢!”
“我当然会死,只要没有踏破那最后一关,谁都会死,便是你们罗孚的开山始祖不是也死了吗?何况是我呢!”
“呃——”孔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传说中,咱罗孚的开山祖师好像是白日飞升了啊,怎么在这位的口里头死掉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还是闭嘴听她讲的好。
老太太看了一眼,“我知道在你们罗孚的典藉中他是飞升了,可是事实上,他是死掉了!”
孔焯选择沉默。
“其实你不用害怕,因为我已经没有力量杀死你了,而你却可以随时把我杀死!”
“谁知道你这话是真是假,万一你要是装的呢,我岂不是找死,我现在可没有分辨你究竟有没有受伤的实力!”孔焯心中道,依然沉默。
看着孔焯,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老太太显得有些无趣,“小伙子,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要死了,呵呵,刚才为了吓跑那两个家伙,我用了本门秘传的功法自残其身,虽然惊走了他们,但是却也油枯灯尽,现在坐了下来,想站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也是巧了,你也在这里!”
孔焯面色微微一变,“前辈若有什么事情要晚辈去办的话,尽管开口,只是要晚辈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会帮前辈办到!”
“你很聪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我本人对这口头的承诺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有一点你却是猜对了,我的确是有事要请你帮忙!”
“请前辈吩咐!”
“我吩咐了你就会帮我去做吗?”
“晚辈自当尽力!”
“漂亮话谁都会说!”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右手如电般的闪了出来,孔焯一惊,想要闪开,却已是迟了,那如鸟爪般枯瘦的右手五指牢牢的扣住了孔焯的手腕,先天紫气应念而出,却被那手爪上阴寒无比的真元给硬生生的扣了回去。
“年纪轻轻的,便有着接近第四层的修为,的确是不错了,罗孚五剑,你是谁的弟子!”老太太道。
孔焯面上现了一缕生涩的苦笑,刚才还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自己可以轻松的杀掉你,现在倒好了,是可以轻松的杀人了,不过被杀的是我!
“家师莫休,并非五位师伯中的一位!”
“莫休?!”老太太听到这个名字,面上露出一种极诡异的神色,然后,他看着孔焯的目光也变了,“你是莫休的的弟子,那个酒鬼?”
孔焯心中一动,“前辈认识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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