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当最大胆的人首先抬起头时,适才被诛宏踩在脚下的白莲已经化做浓黑色的液体,在地上淌成了两个大字:
莲音!
…所以,现在,莲音寺全寺上下才会如临大敌,在战战兢兢的等待着。
而且,不仅是禅宗。
正等候在山下的,还有华严宗宁轮天以及华严宗的四大地论师:法朗、智辩、慧勇、慧布和慧远,慧藏,僧休,宝镇,洪遵,昙迁等“六大德”;还有净土三师:少康、慧远、慈悯以及行策、智旭、印光、承远、法照…这些平日里各据名寺,连少康等人的说话也不怎么听从的名僧,甚至,连僻处西域的密宗也遣来了“六贤门者”当中的西门语自在、北门那若、中央宝金刚和智吉祥友四人助战,至于天台、律、三论、法相诸宗的残余弟子更是全部集中到了这里。
用一种坚决和同仇敌忾的眼神,他们盯着山下,等待着。
“近一千年来…不,自当年佛祖金身感帝西来起,佛门便从没有这样的统一过吧?”
喃喃的,宁轮天抒发着他的感想,身旁,是面容淡定,似没有任何心事的释自在,听到宁轮天的说话,他苦苦一笑。
“统一,这不正是他们两个一直都想作成的事情吗?只是,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达成,嘿…”
面对释自在意义难名的苦笑,身长一丈,赤着左臂的宝金刚蹙眉道:“魔长道消,释师父有什么好笑的?”他乃是金州异族之人,目深发卷,身材高大,夏语也说得甚为生硬,释自在宁轮天虽都善辩,一时倒还真不知如何答,幸好一旁的吉祥友已笑道:“宝金刚你又不明白夏话,乱说什么?”又向释自在欠身道:“释师莫怪。”两人忙都回礼。吉祥友却又笑道:“但我却一直听说,这诛宏其实就是当初的净土宗的白莲道宏,可是…法相宗的师父们不是早就说他死过了么?”她夏话说得极熟,却是一般不易回答,两人都一时语塞,心下微怒,想道:“密宗这明明是趁机来逞威啦?”
这吉祥友乃是女尼,据说已四十有余,但看上去不过双十年纪,看上去体格眉目甚为风流,倒没有多少僧门味道,见两人合掌不答,轻轻一笑,正要向少康开口,一直默默不语的那若忽沉声道:“来啦!”众皆一惊,便都觉着有些异样感觉,不一时,果见一袭白衣出现在山道上面,却不正是诛宏?
无视于眼前正严阵以待的数千僧众,诛宏从容前行,直到据僧众不足五十步时,方合什站住,道:“诸法子,有礼了。”
此时场中寂静无声,几千双眼睛皆投射在他身上,将他看得清清楚楚:根本便与道宏一般无二,却为甚么要自称诛宏?又是如何习成这等可怖法术?
哑口一时,释自在终觉不妥,咳嗽一声,迈前一步,道:“道宏,你到底想干什么?”那是仍不相信他是什么诛宏。
用一种狂热的眼光看了一下释自在,诛宏淡淡道:“吾乃诛宏,释师错了。”
又道:“吾来论佛,说真佛之法与诸法子知道。”
释自在镇定一下心神,沉声道:“胡说八道,佛门正宗皆在此处,又那来什么真佛之法?”也不等他再回口,已厉声道:“还不伏诛!”
曾详细调查过之前的事情,各宗长者早有计议:决心先发制人,根本不与他讲经辩法,合众人之力,直接将之擒下。此刻,一听释自在说话,早有准备的各宗高手即同时发难!
“师子奋迅三昧,佛力广大,佛门洞开!”
首先发难的是华严宗,四大地论师闪电般移至诛宏四角,一齐捏出法印,同时诵咒,空气中立有梵唱重重,径入脑中,便见空气中一阵颤抖,奇诡的景象已在诛宏各方出现。
说具体些,是似乎突然在虚空当中出现了四扇皆掩着的大门,将诛宏围在当中,四门又各自不同:正前一门中间金光流溢,华贵难以言状,左右两门各有巨大法印形状在门中虚虚盘旋,门内朦朦胧胧,似有万千世界飞舞不定,使人把握不着,身后一门则最细小,门内风声却最是急劲,尖厉异常,吸力也是奇大:将地上土石也都扯走,也奇怪,一入那门,立刻就不见了。
只闻得札札声响,那四扇大门都明显正在缓缓打开,与之相应,法朗等四人额上都已渗然有汗,神色皆极紧张。
(万般皆备其中的“同时具足相应门”,据说可以导向八百万无涯佛土的“秘密隐显俱成门”和“微细相容安立门”,以及能解一切爱憎因果的“托事显法生解门”,一下子将“十玄法门”打开四扇,华严宗的实力真是了不起,可是,这却需要时间来完成的…)
识货的僧众都在默默赞叹时,诛宏似也晓得厉害,动了一下身子,似有意先行将四人击破,怎奈,方欲动时,华严宗僧众当中又有六人跃出,正是慧远、僧休等“华严宗六大德”,他们的力量稍逊于法朗等人,不敢近前,只到离诛宏十来步地方便止住脚步,同发一声喝,各各合十运功,身前立各有白光浮现,形状却都不同:
(这个,是“六度无极”,六人分使,想干什么…)
所谓“六度无极”乃是华严宗的基本功之一,乃以忍辱、精进等法精修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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