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京中骚动,不过倒也为自己带来一点好处,当云冲波成为物议中心,儒门原来那种能把人逼到发疯的压力,总算是稍稍的减少了一点,现在,云冲波往往能在一个地方安静的呆上半天,睡个好觉,吃个饱饭后,明火执仗的差役们才会边放炮打鼓,边从几条街以外的地方叫喊着发起冲锋,来“捉拿反贼”。
当然,现在的云冲波,也已经不把这事情当最优先来考虑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天交手时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总之,我想,你应该能给我一个答案吧?”
“……说实话,不一定能啊。”
难得出现极为正经的表情,张元空坐在他旁边,蹙着眉,这样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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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那次交手之后的第三天,就在今天下午,云冲波再一次被某坊礼送出境之后,终于厌倦了这种互相的猜测与等待,决定采取主动,来钦天监转一转。
(就当是敬老爱幼好啦!)
……然后,他就不出意外的,迎头遇上了笑得春风满面的张元空。
“不死者,听说你最近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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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摇大摆的从崇雨村崇大人的房间里拉了两把椅子,抓了两只茶杯,又抄了一大把他最喜欢的上好的茶叶,临出门,云冲波还没忘给崇雨村打了个招呼:“老崇啊,我得在这坐一会,可也坐不了多久。想通风报信的话,现在就得出门了啊。你要是消息送晚了,一会儿人来了,我不在,那你可就要吃挂落哩!”然后,云冲波才与张元空舒舒服服的在档案室里对坐下来,开始大眼瞪小眼。
“你怂恿应鹏来钦天监,其实就是为了让我来到这里吧?”
“是啊。”
很痛快的承认了云冲波的推测,张元空还表示说,关于曲水环峰的事情,也不用猜了,同样是自己的刻意引导。
“那地方,是元津留给你的东西。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真得能够找到它。”
微笑着,张元空道:“你知道吗,不死者,那一刻,我很高兴……这说明元津的推算是正确的,他并没有白白付出,他并没有白白牺牲。”
“能够知道自己所相信的是‘真’的,并且为之而牺牲,这实在是世上最快意的事情了。”
……当这样说的时候,张元空虽然微笑,却难掩萧瑟。
当云冲波好奇询问更多细节时,张元空却拒绝回答,而要求云冲波先告诉他,云冲波是什么时候想明白关于钦天监的一切的。
“啊,不是很晚。”
向后靠去,云冲波的目光越过张元空,投向他身后的墙上
“当我看到这幅画像时,我就明白了”
……墙上,郭颂敬呆在他的画像中,正在认真的与云冲波对视着,他身上穿着标准的五品官服,看上去却毫无官威,更像是一位刚刚从测量台上走下来,正在思考那些数据到底当如何归纳的技术人员。
但,当初,当云冲波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像时,却顿时就屏住了呼吸……对所有人来说,这也许只是郭颂敬,一位优秀、敬业、天才的技术官僚,但对云冲波来说,这张脸却代表着另外一个名字,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名字。
……不死者,浑天。
小天国的第一领袖,天王,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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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
并不显得怎么意外,张元空咂咂嘴,告诉云冲波说,很多年前,就有人这样怀疑过了、
“也正是因为那个人,元津……他才最终投入了太平道。”
“如果元津能够看到今天,一定会很高兴的。”
提到这位最早倒下的天极,云冲波也不由得严肃起来,虽然初次见面时的感觉很不好,但这些年来,随着对“太平”信仰的日益强化,和对往日种种的渐渐了解,他也越来越感受到这位巨人的不凡。
“不死者啊。”
张元空告诉云冲波说,自己既然下决心出来见云冲波了,那很多事情,今天自然就都会有个交待。
“我想,你也会好奇吧,关于曲水环峰中看到的那些东西,关于钦天监里的事情,关于元津的过去……”
“不死者啊,你以为,元津真得是在偶然中,撞到了金州的那个山洞吗?”
目光散漫,神色茫然,张元空不停讲述,透出的……却尽是悲哀。
“不死者啊,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一个,关于‘飞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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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内容,请参见前传飞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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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这样了?”
“对,就这样了。”
讲完这个故事---已是深夜---张元空显得好象又老了几岁,白发堆积着,落在面颊两侧。
“就这样,有人回山了,有人去当反贼了,有人么……躺在路边当醉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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