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嫌恶,敬而远之。
如今在此的布纳巫师,计有四人,当先一个大约五十来岁年纪,白发满头,神色阴鹜,身后三人一字排开,最大的也不过三十来岁模样,皆是他所收弟子。
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对面怎也压不住紧张神色的诸人,那巫师慢慢扬手,道:“晚了,大家还要歇呢。黄家的,你们低头认个错,回头把水源让出来,这事情就算了。”
这边黄纳的人尚未开口,长钦“呸”了一声,道:“你说算了就算了?我是白来的?”
那巫师似乎这才注意到他,打量一眼,神色不动,仍是用那种慢吞吞的声音道:“蝴蝶?”
“要是枫树和铜鼓都来了,也就罢了,只你一个,当真要架这梁子?”
布纳一族极少在外行走,筅七延也不认得这是那个,只看他衣着气势,猜测大约应该是布纳族九位“摩师”中的一位。
“布纳族虽然人人都能役尸,但要运用交战,却还有许多法门,若能修习族中密传《丧葬歌》有成,方可得‘摩师’之名,据说在他们手中,尸兵威力能够得到最大发挥,运用无穷。”
面对冷笑着,拔出双刀并向前一步的长钦,那老巫师轻轻挥动右手,那十余具尸兵从背上取下粗大的铁钎,排成两列,堵塞住了战场的中央,铜纳族人在展开两侧的同时,忍不住的透出畏惧之色,显然并不想离这些“战友”太近。
随着巫师的手势,那三名弟子同时扬起手中的芭茅叶,开始唱颂咒歌。
“快去快去你快去,蝴蝶站在窗口叫你,小鸟站在树上叫你,山猴站在崖头叫你。”
“快去快去你快去,小鸟给你衔来花蒂。”
“快去快去你快去,天鹅给你送来天衣。”
“快去快去你快去,长蛇给你捎来鳞甲。”
三人唱颂内容各各不同,而随着他们的歌声,三色光环渐次出现,投射在群尸当中,筅七延看得聚精会神,所幸倒没忘了给萧闻霜和朱守一讲解。
“这是布纳一族的《走戛歌》,这三个人的修为不行,这三句咒歌,分别会为尸兵增添很小幅度的速度、力量与防御,但光靠这个程度的增幅,压制黄纳这些普通人没问题,要对付长钦,还不够。”
果如其言,虽然黄纳那些战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步步后退,长钦却势如破竹,不住向前挺进,他用得是双刀,变化不多,速度却是极快,每一出手,便是两道寒光,不是砍断对方兵器,就是索性折臂断颈,当真狠辣异常,虽然说尸兵早已无知无觉,但被斩断双臂之后,却也已无战斗力可言。
“那个巫师,他是故意的。”
虽然对役尸之法完全门外汉,萧闻霜却精通兵法战事,如此战局,当真是一眼便明。
正如其言,当长钦再向前突破几步时,那巫师冷笑一声,将手扬起。
“我是仙,我是神。”
“是十二道鬼门关,我能带你闯过去。是十九道神关,我能推你冲过去。我摩师为你开道。”
“说什么鬼,统统是鬼话,统统是骗人……我就是鬼,我就是神。你哟,死去的亡人,怕什么鬼,怕什么神?”
随着慢悠悠的歌声,第四种光环慢慢浮现,却是极小,仅仅影响到了长钦身侧的五六具尸兵而已。
……作用却是极大。
被这光环罩入的尸兵,皆是一震,随后便自皮肤下浮出淡红色的光芒来,两眼更是变得血红,速度、力量皆有大幅增加不说,皮肤骨骼竟也似变得坚韧,长钦左手一刀砍落,本该是至少卸掉一条胳膊,却只砍进去一半,便被生生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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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都住手吧。”
身材肥胖的老者,着身青色对襟绸褂,足蹬黑色圆口布鞋,手托精烧水烟筒,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插进了战团当中。他身材虽胖,动作却快如闪电,一托一扯,已把长钦自尸群当中拽出,跟着右手滴溜溜划出一个半圆,几点水花自烟筒中迸出,竟似立下了一道无形的界线,当面尸兵,尽皆退后半步!
“布欧,这好歹是我的地头,给点面子好不好?”
“洪范……”
目无表情的看着这红纳一族的长者,那巫师“布欧”木然道:“关你何事?”
那老者“嘿”了一声,道:“当然不关我事……你两群王八羔子就打出狗脑子来,又关我屁事?”
“但这却是我家的寨子,每年不知多少商人过客……你他妈的把这群活尸拉到这里来和人开片,是成心下我脸么?!”说着便破口大骂,却也没放过长钦这边,一时便将两人合家老小尽数问候了一遍,也不觉累,反愈发兴起,滔滔不绝,连黄纳铜纳也全未放过。
这老头面相和气,形容气质一如中原富家翁,这一开口,却是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便比最下层的地痞流氓也是不如,萧闻霜等人无不看得目瞠口呆,只筅七延一脸苦笑,连连道:“这老头儿,真是越活越浑了!”
原来这老者正是红纳一族之长,红纳数百年来,始终羡慕夏人教化,学之不遗余力,他本名红蝠,却因与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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