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万世’的‘太平’,到底在那里,到底是什么?”
“你和儒门……合作,也是因为这么?”
本想用“勾结”,但话到嘴边,还是换成了“合作”,盖虽知道眼前这人实可算是小天国最终失败的元凶,云冲波却也同样能够感受到他对太平和小天国的巨大眷恋、巨大失落……乃至,那种最巨大的悲恸。
“对……”
苦苦一笑,长庚道:“因为,我能看到……那个小天国若果胜利,也并不能带来‘太平’,只会……是一个君临万邦,君临万世的,帝浑天!”
默不作声,虽然不认同长庚的作为,但自回忆当中,云冲波亦不是不知道浑天身上所发生的缓慢变化,
(我乃人王……浑天,他所选择的‘太平’之路,的确如此啊……)
因为这,长庚将小天国出卖,因为这,长庚更将浑天与蹈海封禁。
“你们两个,太强了……强到我不敢让你们再入轮回……至少,在我想明白之前不能让。”
喃喃表示着自己的害怕,那种在脸上闪现的恐惧真真入骨,云冲波在侧旁观,也足能体会有如身受。
(的确……如果将“不死者”与“皇帝”的身份合一,太平,也许就真得没有希望了……)
至于被袁当反客为主,倒是一大意外,尽管有着胜出袁当不知多少的知识,并以之构建出无数道防线,但玩火者终遭其害,面对可能是史上最执着的心志,长庚终在某次不经意间失手,被袁当反过来吞噬。
说到这”不经意“时,长庚语气含糊,一带而过,云冲波虽然听得莫明,倒也不急发问。
蹙着眉,长庚道:“自然,我也不是毫无知觉,他能制住我,却灭不了我……亦不敢灭。”
(是因为,袁当也不明白这空间到底是如何建立的罢?)
对之早有猜测,云冲波并不意外,又听长庚道:“但自主既失,终是麻烦……险些,酿成大错!”
“大错?”
“自然是你……刚才种种变化,真是险不堪言,若有半分差池,你此刻,或者已入轮回!”
世间万门,有法必有破,长庚当年以时光咒封禁蹈海,便知终有咒破之时,是以其时倒不意外,但之后云冲波种种事迹,他困处锦中,却是没法知晓。
“我本未想到,居然会与外界断绝消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哪……”
云冲波但听到长庚喃喃叹息,却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所幸,很快还是转回正题。
“我却未想到,你居然会来到青州,居然……会引发共鸣,将我唤醒……”
语气一发的含混,云冲波自然听的莫名其妙,却也明白,长庚似乎本是处于某种龟息的状态,全是因为自己来到青州,才有此后种种变化。
“发觉你来到这里,我本亦惊亦喜……”
说到此处,云冲波早已明白,自己种种异梦,浑然是拜长庚所赐,亦正是因此,自己才数度在梦境中暗感违和,皆因,那本就不是“他自己”的记忆。
(所以,我才会看到那些“我”根本没有参加的事情……却不知,这些梦境当中,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体验过袁当用以压垮他的千幻梦境,云冲波相信,只要长庚愿意,绝对可以为自己设计出随便怎样“真实”的体验。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冲波虽未作声,长庚却已知雅意,也不稍愠,就那样袖着手,淡淡解释着。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前世种种,如此而已。”
“除我之外,你不会从其它地方知道这一切了……”
关于小天国的一切,关于那些最重要最关键的细节,早已被封入重重黑暗,只在极狭窄的若干小圈子内,由极少数人代代相传……这,亦是长庚当年与儒门的约定。
“宁教后人以为小天国力战而败,也不能让人知道小天国亡于内乱……太平道的意志,不容有二!”
心底暗叹,云冲波倒不怎么认可这种看法,盖在他心中,分歧若然存在,便当先想如何解决,开诚布工,以明示人。
(像这样压制消息作出团结模样,若一朝被人知道了,只怕反要坏过十分……)
又听长庚道:“中间变化,亦是奇特,这城中竟有梦法高手,数度施法,要主你于无知之时,却将我力量激动,几番冲撞,亦给他以小小苦头。”
“呃,梦法?能决定让我作什么梦?还有这种法术?”
大为吃惊,却决然想不到小音身上,更想不到自己之所以能在被子贡压迫几近崩溃之际却能脱身逃入这莫名世界全是因为小音的苦心布置,云冲波苦思一会,也只能喃喃道:“准是那个子贡,鬼法子真多……”
“似乎不是,儒门正法,按说……”
略有怀疑,却也无从求证,更何况长庚此时尚有要事无数,一语带过,道:“亦因我妄动力量,倒教袁当这厮窥着时机,暴起发难,将我反制,之后更假我之力,诱你心意,要行夺舍之事……”
说到这里,长庚脸上竟也不由现出紧张之色,倒是云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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