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
只手拈出一封信函,长庚淡淡道:“有人问我,能否,作到,以‘无’来对抗‘无限’?”
(那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云冲波感到,自己与蹈海的心中,同时闪过这个疑问,而,在他找到任何头绪之前,长庚已转过身来。
“这个挑战很有趣,也让我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遗憾……”
“难得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北王,咱们过几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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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园打理得不坏啊。”
“过奖,过奖。”
在释远任的陪同下,孙孚意背着手,大摇大摆,在方丈室后的花园里踱开了步。一边是帝象先,似笑非笑,袖着手跟着走。
“这个季节居然还能有花开……咦?”
堪堪走到花园中间,孙孚意忽似察觉到了什么,站住脚,转了一圈。
“浅深红白宜相间,先后仍须次第栽……我说,大师,你这园子,是自己设计的?”
“呃,也不全是。”
陪着笑脸,释远任告诉孙孚意,这个花园倒的确是自己就任方丈之后才改造的。
“贫僧过去在北方发财……不不,弘法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醉汉,把贫僧的布置批得一塌糊涂。”
我欲四时携酒去,莫教一日不花开……按照这样的要求,释远任潜心研究园艺,终于成功建立起“四时花开”的花园,名噪一时。而后来,他因一些机遇来到凤阳,主事禅智寺,发现这边天气比北方热,花草更易繁殖,就依样画葫芦,又建了一座。
“所以,你才把原来的照壁拆了……是吧?”
一说到这,孙孚意的脸色就很难看,之前虽早听释远任说过为了扩建方丈室而移拆真正的“碧纱笼”,但今天亲眼看到,仍觉火大:盖释远任的那“方丈室”居然是里外三进的大院子不说,更用一水的大青条石砌成,墙高垒厚,门坚窗小,简直就是一座堡楼。至于那个花园,为了达到“四时花开”的效果,错乱复殖,占地极广,竟然有两亩多地方。或者,这花园的设计若稍稍小上一点,也就不必把原来的素壁拆掉。
这倒也罢了,再细看一时,孙孚意更加忍不住要跳脚。
“你为了这个花园……连供奉的佛像也给拆了?”
“这个……地方有限啊。”
理直气壮的告诉孙孚意,这是禅智寺最核心的地方,能够被邀请来的,不是大施主,就是地方大员,对付他们,最重要是花园要拾缀好,素斋酒乐要安排好,至于在乎佛像供奉的信徒……
“本来他们也掏不出几个钱,前殿自然就都堵回去了。”
“释大师没进户部,真是吏部的失职啊。”
帝象先口气冷冷,似褒似刺,却只令释远任更加兴奋,象被挠中痒处,释远任说到兴起,滔滔不绝,尽是这禅智寺之前已经如何破败不堪,而自己接手之初始又是如何蓝缕开拓,中间多少辛苦,才有今天盛状。
“说起来,官府里那些老爷,他们算什么?手里有权,谁办不成事?象咱家这样手里无权无钱,白手起家搞经营,这才是真不容易……就算现在,事又少了么?”
“地方上的衙门,是人不是人都想来这里趁一块肉吃,明明管不着你的,也不敢开罪,地方上的流氓无赖,赤条条的要钱花,不能给,也不能不给,这里面分寸拿捏,那真是说都不说清楚,而且还有流贼来借粮……”
说到流贼,孙孚意帝象先皆是微微一动,对视一下,孙孚意便细问几句,结果没问出什么,倒将释远任激的更加火大。
“有个屁的流贼啊,从来都是人养着,不方便出面就放狗咬……”
“呃,方丈的意思,前日那批流贼……”
前日,朱子森城外遇刺,随众人员皆称,刺客是之前曾两次刺杀朱家高层的朱有泪,而从尸体上的伤痕来看,也的确是箭伤,但同时,也立刻就有舆论,称朱子森的身死和近期颇为活跃的一队流贼有关,尽管这并未为朱家高层取信,却也得到了地方官府的注意,并在近期组织了一些清查。
“不过呢,各位只管放心,我们禅智寺还是很安全的,明天的会议绝不会有什么意外。”
“明天的会议”也是孙孚意和帝象先今天会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今天上午,由朱晓杰亲自署名的帖子送到他们手中,请他们在次日上午,在禅智寺一会。
“胜利者的宣言哟……不过,你甘心吗?”
“看到敖建威想开了,在下实在很高兴。”
答非所问,孙孚意负着手,端量着这精心布置出来的花园,忽然一笑,道:“可惜没有纸笔……”一语未毕,早听释远任一迭声道:“有,有,孙少爷您只管吩咐!”说着早见几名小沙弥抱着文房四宝过来,在最大的一张石桌上铺开了,转眼已磨得墨浓,释远任恭敬笑道:“难得我们禅智寺有幸,请爷赐下墨宝好了。”
“呃,你倒周到的……”
也不谦让,孙孚意提了笔,蘸饱了墨,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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