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耳赤,敖开心显然还愤慨于孙孚意的“不诚心”,帝象先却依旧半点投入感也欠奉,只道:“说起来,我倒还想知道,如果朱有泪没正赶上搅这个局,他,是不是就推托不掉了?”
“……不可能,那种可能性我绝对拒绝考虑!”
今早,似已没了耐心,朱子慕主动大集诸支,在正堂之上,逆袭孙孚意,当场把孙二少雷到无言,眼看就要逼婚得手之际,那个阴魂不散的朱有泪却又赶来搅场,一箭破空,险险再杀一人。
“不过,说到这,我倒真是发现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严肃起来,敖开心告诉帝象先,当时变起仓卒,反应最快的,竟然是那自称“观音婢”的女子。
手结莲花,看似动作甚缓,却能够抢在那疾若星火的一箭之前,作千般变幻,化尽箭上杀意来势。
“这个你刚才说了啊,那不是净土宗旁支‘六观音法’中的‘大慈千手法’么?她既然取号观音婢,修习观音法很正常吧?”
“问题是……那不是‘六观音法’!”
咬着牙,敖开心道:“那看上去的确和六观音法没有区别,我也相信她的确修习六观音法已有大成,但今早上,她用得不是,绝对不是。”
“哦?”
终于也认真起来,帝象先想一想,道:“我记得你说,武德王西访金州之后,曾经上过莲音寺……”
“对。”
很肯定的点一点头,敖开心道:“他给我很详细的形容过,佛尊闭关十年来新创的武学,那可以在方寸地间,把龙拳之力完全化解的大慈悲却又大寂杀的武学。”
“……破执。”
“如果这样的话……”
微微变色,帝象先站起身来,来回的走动着。
“这个观音婢,难道,真得会是佛尊的亲传弟子,但如果这样的话……”
看向敖开心,见他一样是苦瓜着一张脸,道:“远了代表什么,咱们就不想了,光看眼前,净土华严什么的都无所谓,可如果在背后挺左武的还有佛尊……奶奶的,那就真是大件事了啊!”
见他这样嘴脸,帝象先倒觉轻松一点,笑道:“怎么,不说左武来就是为了被赶走了?等着吧,保不齐孙二少最后还能扯出孙无法来呢!”
“你给我闭嘴!”
吵骂几句,帝象先突然想起一事,奇道:“咦,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是好容易才混进去的么……”见敖开心抓抓头,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混在里面也没意思,而且,有件事,我想尽快搞明白。”
“什么事?这么认真?”
伸出手,把一个章鱼模样的玩偶放在桌上,敖开心眼里完全没有了戏谑之色。
“那家店,我们今晚上再去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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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兄过访,有何指教呢?”
只两人在,面对面坐着,伯阳依旧是药师装扮,齐野语则是一袭青衣,甚显矜持。
“很简单。”
笑得很和气,伯羊道:“只不过是一个面对现实的失败者,想看一看能不能帮一下另一个即将失败的同志者而已。”
面色一变,似要发作,却又按捺下来,齐野语微笑道:“卜兄真会说笑,在下倒还有些琐事未结……”说着便端茶轻啜,却见伯羊安坐不动,只笑道:“齐兄好气魄,原来海外三山竟是连佛尊也不放在眼里的。”
闷哼一声,齐野语忽地将茶杯置回桌上,道:“卜兄请直言好了。”
哈哈一笑,伯羊道:“实不相瞒,在下来此提亲之前,实在没想到这水是如此之浑,二爷现在又经已过世,在下更加知道无望,却又不甘心空手而回,所以……”
“所以就来找我……但你却为何不去找他们两个?”
面对齐野语的相诘,伯羊双目微睁,怪笑道:“找他们……锦上添花,何如雪里送炭?”
“你……”
怒气一绽,却还是忍了,齐野语冷冷道:“你没说错。”
“孙二少虽然荒唐,却能够得朱大小姐的欢心,左武家的确不算什么,却能有佛尊的支持,这两人,已得先手。”
他决心一下,说话速度便快了许多,不等伯羊开口,又道:“你要什么?”
“好,齐兄果然快人快语!”
一笑,伯羊抱拳道:“现在不是要价的时候,在下倒有一份薄礼,算是略表诚意。”见齐野语眼露疑色,他又笑道:“前次那个出来搅局的家伙,齐兄总还有印象罢?”见齐野语冷冷点头,便道:“在下已有布置,只消朱公使些人事,管教他两个一并去坐大牢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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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房间,一桌、两椅,放得端端正正,被擦到闪闪发光,上面什么都没有。
带一点拘谨的坐着,云冲波感到很不舒服,却又没有办法。
“不死者……”
门被推开,打着招呼进来的,正是子贡。虽然被示意不必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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