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云冲波已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本质上仍是以战时经济的模式来运转,铁器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当然要设法节约。
(而且,这也比司马家的搞法出盐更快更多,可是…这样子搞法,人力…)
-------------------------------------------------------------------------------
初入锦官城的时候,云冲波曾经因此地的闲逸而吃惊,后来才慢慢知道,锦官城地区的经济结构,与自己所熟知的大部分地区都有极大差别,虽然也有肥沃的良田,但多数人民并不寄食土中,而是以工商业为生。
盐、铁、铜、织、酒,皆是重要和可以批量生产的物资,亦是需要大量人力的行业,把持住它们的司马家,自然是财源滚滚,这一点,非只锦官,在那里都是一样。所不同的,是司马家在人力雇佣时总是开出慷慨的价格,亦使得锦官一带的百姓只要肯干,就总可以在辛苦几天后,有足够的钱去喝酒赌钱或者只是简单的摆龙门阵。
“哼,这样搞法,他们捞得才更多咧…”
曾对司马家这种慷慨感到好奇,但苏晋元却撇着嘴作出分析:安则易逸,饥必可激,司马家家大业大,自然要求安稳之道,掏钱买平安,本来就是商贾故智,那也不算什么。
“而且,他们又不用长工,都是短工,当然要多给一些…”
多用短工,这一点上司马家倒确实有些无奈,大正王朝几千年的规矩,一向轻商重农,刑法严峻,多有苛刻,对结众集党之类的事情,更是警惕非常,司马家当然不敢常募太多工人,落人口实,另外,严格说来,司马家也的确没有足够的名份募工。
“毕竟,他们真正抓在手里的,只有织行,盐、铁、铜、酒,皆是国家专卖,设流官管理,就算是织行,也有专门负责‘平准’的官员。”
认真说来,司马家现在的身份更象是朝廷的高级雇员,接包下全部工作,按年度计交盐铁铜器,又或是按照要求向锦官城外的铸币厂提交已经提炼好的铜材,这样的他们,也并不能从矿山当中得到太多财富。
“其实,锦官城内的茶店酒肆,几乎都有司马家的股子在内…”
一句话,解开云冲波的疑问,多发工钱买到平安的同时,已知道这些钱的大部最终还会通过各种方式流转回自己的手中,这样想着,云冲波实在很佩服司马家的精明算计。
“不过,司马家的铁行,也确实很厉害,这口饭吃了上千年,便放眼天下,也数得着了…”
据苏晋元说,司马家的铁器质量极好,行销天下,当然,这和地利也不无关系。
“反正…听说盐山在炼铁制铜时都很重要的…淬火时用盐水,锋刃会更利,炼铁时加盐,铁的质量会更好,而在烧铜的时候加盐,据说还会增加产量呢!”
经由苏晋元,云冲波才知道,司马家竟也是天下少数几家大武器商之一,生产的箭矢特别有名,刀箭的销路也很好,长久以来都在向朝廷供货,自己在金州被人追着跑的时候,身后乱箭众飞,说不定就有很多是司马家造出来的。
(等等,这样说来,小音那时候也被司马家的刀箭追过啊…这样追当家主的女儿,算不算是造反…)
用户有官有民,产品覆盖各个方面,更有着精明的算度,和能够成为“世家”,云冲波对司马家的商业头脑实在佩服的很,但苏晋元却似乎很是不屑,并曾说出过让云冲波不解的话。
“不过,说到底,商人始终只是商人,眼界到底欠奉,始终只是‘乐天下之淤’,作不到‘与天下之乐’…哼。”
--------------------------------------------------------------------------------
(“乐天下之淤”,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苏晋元的说话再一次闪过脑中,当然依旧是不解其意,但同时,云冲波却已部分的理解了小天国为何能够这样的使用人力。
(因为,他们工作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信仰”啊…)
年轻的工人们,脸上闪着兴奋的光,虽然这是辛苦和容易受伤的工作,却显然对他们的士气不造成影响,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容,云冲波在深受感动的同时,却也闪过一丝难受。
(可是,你们的理想,到底还是失败了啊…)
一念及此,云冲波立刻就想到自入梦以来每每出现的那个问题:小天国,到底是怎样失败的?
(真是的,阵容强到这个样子,地盘也这么大了,为什么最后还是会失败…朝廷那边,难道又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高手…)
漫无边际的乱想中,云冲波突然发现,这一会儿,自己都完全没有感受到蹈海的心情,似乎…他从刚才起就什么都没有想。
(嗯,为什么…原来这样。)
蹈海之所以没有“想”什么,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已完全集中,虽然站在平台边,脚下就是轰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