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波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作梦。
(幻觉…这些都是幻觉…吓不到我的…)
紧紧闭着眼睛,云冲波告诉自己说,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自己绝对没有被一只会飞的绣球追着打中,绝对没有被一群黑衣人围着叫“姑爷”,绝对没有被硬推上马车,带到一处大到吓死人的宅园,绝对没有被拉进一间装点的满眼通红,看上去喜庆到触目惊心的房间里。
(我是在作梦…我一定是在作梦…现在,我马上就会醒了,只要一睁眼,我就能看到大叔…唔,至少能看到屋顶…对得,一定是昨天和那个疯丫头打架打的太累了…才会作这么混乱的恶梦…)
找到让自己满意的解释,云冲波战战兢兢睁开眼睛,却,立刻被那满眼的喜庆扎到,迅速的又把眼睛闭上。
(唔,我太累了…还没有睡醒…我还要再睡一会…)
“公子?公子?”
(我没有听到…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公子?”
努力告诉自己说,这个梦真是太逼真了,逼真到和真的一样…但到最后,云冲波还是只能让自己面对现实,很不情愿的把眼睛睁开,看到…这一屋的喜气洋洋,以及,那个正忧心忡忡打量自己的锦衣少女。
“公子…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紧闭着眼睛…是头痛吗?”
不等云冲波回答,很果断的一挥手,小音已向外吩咐,让“速送”两碗参汤来,给“姑爷”用。
两字入耳,云冲波又是一阵哆嗦,几乎是纯出本能的,他“噌”一下站起来,却,立刻就又很僵硬的站住了,一动也不动。
和他的起身同时,小音刚好正探身向前,似乎是要试一试他的额头,结果,云冲波一起身向前,小音收足不住,等于是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唔,唔唔!)
温香软玉欺入怀,对有些人来说,是可以很自然又很轻松的应付过去,但对云冲波,这却比什么冰术或是白拳更加厉害,令他立刻化成石像般一动不动,而更糟的…则是小音的反应。
明显的吓了一跳,而之后,却似乎认定云冲波是“故意”,微微露出些高兴的笑容,她竟主动的贴了进来,张开双臂,搂住云冲波的腰。
“公子,你…还真是…”
欲说还休,小音整个身子都偎进云冲波怀里,语声渐弱,只是吃吃痴笑,云冲波看下去时,两鬓乌云伏胸前,全然不见眉目,只依稀觑得腮上一抹酽红,透着不知多少娇羞。
“你…你…”
一时间,云冲波脑中一片空白,好容易想起:“不对,她误会了…”忙想将她推开时,却又怕用力太猛,兼且决不敢碰她双肩,只是抓着小音上臂--觉得真是弱不胜衣,却又似乎腻如脂玉,虽隔衣服,也觉细滑异常。
“唔…对,就这样,公子,再把小音抱紧一点…”
似乎更加误会了云冲波的意思,小音低呼一声,脸上绯红更浓,却又拱了拱,竟是贴的更紧了,连身上的体温,也似乎透过衣物传了过来。
“从金州分手,小音就一直昐着,能够再遇上公子…”
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小音诉说着她对云冲波的想念,同时,也告诉云冲波,当初自己追随赵非涯西返,却因为又在路上听说了自己亲戚的消息,而决定还是折回头入青,而没有想到的是,远亲没有找到,却遇上了当年的近邻,早年曾经开玩笑的教自己喊过“干娘”的人,现在居然因缘际会,以旁枝未蔓的身份,成为了堂堂“长门司马家”的主母。
“小音的恶梦…终于过去了…但晚上,小音还是睡不好…一闭上眼,常常会梦到…梦到这一切都是假的,梦到我又回到金州…孤苦无助…”
告诉云冲波,梦的最后,他总是会出现,帮小音把恶梦破除,让她可以安享黑甜。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抬起头,看着云冲波,那迷茫而又坚定的目光、自腰间隐隐转来的体温,以及女儿身上的浅浅馨香,甚至是颈间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雪白,都令云冲波不知为何就已感到呼吸困难,亦使他莫明其妙就开始脸上发热和心跳加快。
轻轻的,小音告诉云冲波,自己的一切,都是云冲波给的,而除云冲波之外,她也绝不会再去接受别人。
“总之…今天终于又能遇上公子,小音真是欢喜死了…就算现在死掉…也觉得舒坦…”
感觉到“有些舒服”,却又“非常别扭”,努力的想要在不引起小音更多误会的前提下把她推开,却见她已又伏在自己胸前,轻轻呢喃着道:“就是因为接受不了别人…小音才被逼到要‘撞天婚’…如果不是公子你的话…小音现在…也许已经死了吧…”
“你说什么?!”
说起来,并不奇怪,富家女固然衣食无忧,但相应,却也要受到更多的约束,和必须担起更多的责任,小音年早及笄,谈婚论嫁自是份内,虽然只是“义女”,但这样的身份,却也可以用来和一些地位或低的家庭或是重要性稍差的人物“沟通”。
“你干娘…怎么能这样对你?!”
很愤愤,云冲波一时浑忘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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