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偷走的话…我就打他一顿好了。”
两人既有逾垣之心,自怀盗斧之忌,一眼看去,个个都似暗哨,人人皆如卫兵,两人数度出没,总是不敢前往,直挨到子丑之交,万籁俱寂,方才摸到那几栋大屋子前面,看那锁时,也是极大,歪歪的挂着。花胜荣自怀中掏出几件小物事,不知怎么弄了一会,呛啷一声,已是开了,他得意一笑,拉着云冲波急闪身进去,犹不忘反手将那锁挂在门上,又将门掩的密了。
这屋子全无窗户,半点光芒也无,总算花胜荣准备充分,信手已抖亮一个火折子,见果然是个仓库,不是箱子便是袋子,摆得密密层层的,几乎连下脚地方也没有。
云冲波眼见这许多东西,心下委实有些赞叹,想道:“我们村里最有钱的是荣老爷了,但他家里怕也没有这许多东西…”花胜荣却是满怀心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只是在找他心目中的聚宝盆。
这屋子前后三进,共是九间大瓦屋,里面东西着实不小,两人又怕弄出动静,动作极小极慢,转眼已找了个多时辰,莫说什么聚宝盆,便连铜钱也没见着一袋,云冲波便有些不大耐烦,打着呵欠道:“大叔,你要再找不到的话,我就先回去睡了…”---他自是知道,花胜荣一个人是万万不敢在这里找下去的。
果听花胜荣溺笑道:“贤侄,再有些耐心么,须想想大叔为了带你来,都被雷劈了一记…”孰料不说还好,一说反提醒了云冲波,忙侧身急行几步,道:“对了,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挨雷劈的…”
又找了有将近半个时辰,仍是一无所获,连花胜荣也没了精神,蹲坐地上,吁吁的喘着粗气,一边犹在发狠:“若让老子找到时…”云冲波此时已对他全无信任,鼻中哧声连连,再不听他说些什么,向着外面径去寻门,一边还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千万不要喊我…”忽觉脚下一滑,碰一下摔倒地上,唯他此刻身手已极便捷,身子未触地面已是一弹而起,依旧站的笔直,心下暗暗得意:“就这一下子,村里面管准没第二个耍的出来…”却听花胜荣竟在自己脚下大声呻吟,却是待扶他时反被他撞倒的。
云冲波这一下也觉惭愧,忙低头去搀,却见花胜荣两眼睁的大大的,一脸狂喜,忽然一把搂住自己,颤声道:“冲波…你实在是个好孩子啊!”
(呃,这个…)
忽然感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云冲波慢慢回头,沿着花胜荣的视线向上看去,果然瞧见一口小小箱子,被摆在梁上的阴暗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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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波,你实在是个好孩子啊!”
“你可不可以别再唠叨了!”
箱子已经被取了下来,上面不唯有锁,还密密的贴着封条,一看就感觉确实是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手感委实轻的异乎寻常。两人心中不够都有些嘀咕。
对着那箱子运了许久的气,花胜荣始终没敢动手,直待将箱子上上下下摸个了遍,才轻轻摆好,待要动手时,却又停住,道:“冲波,你到前面,把大叔刚才放在地上的东西拿过来好不好?”
云冲波答应一声,刚转过身,心中猛省,又踅回身来,瞪眼道:“大叔…你该不是想趁我过去时把箱子里的东西藏起来,然后骗我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吧?”
花胜荣被他一句说破心事,笑容立时僵硬,待要再扯时,云冲波那里还会给他机会,一屁股坐下,瞪着他道:“要么现在开开大家看看,要么我这就放回梁上咱们走人…随你挑。”花胜荣眼见没奈何,长叹一声--倒真极是黯然---拨旋几下,已将那木箱弄开了,孰料其中竟是空无一物,一时间反教两人都怔住了。
云冲波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大叔的动作居然能快到这个地步了?”却见花胜荣一脸惨白,拼命摇手道:“我…我还什么都没有动…我绝对不是拿了东西又把箱子锁上的…贤侄,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他此刻神情极为真挚,但云冲波久经沧海,却委实难以信他,正在盘算:“是先威胁要打他呢?还是直接打一顿再说?”忽听一阵喀喀喇喇的声音错落响起,竟是来自身周的每个角落。
“贤…贤侄…好象不大对劲啊?”
不用花胜荣的提醒,云冲波也能看出事情不对:每口箱子都开始不住颤抖,每个口袋都在上下跃动,简直就和地震一样,但,偏偏,脚下的土地却又一点儿异样也没有。
(嗯,是不是,应该把箱子关上就好了?)
一念及此,云冲波忙伸手去关箱子,怎奈似乎已晚了一步,只见周围的箱包似乎都已颤抖太过,不堪重负,竟纷纷炸裂开来。
(这,糟糕!)
短时的惊慌过后,云冲波却发现,情况…竟然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箱包炸裂,迸出的竟然不是盐巴、药材或是铁器,而是…光。
流溢的光,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光,自箱包中炸出,似寻家的飞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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