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对自己腰间的伤口更感兴趣,从腰间扯出一块脏乎乎的绵布,按在伤口上挤压了几下,将血止住。便以一种相当僵硬的动作将已吸饱了血的绵布从伤口拿开,送到了…嘴边。
微微的歪着头,他用力的捏着绵布,将血水滴进自己的嘴里。这动作他做来熟练自然,就似是不知作过多少次一样,一边却将帝象先看得毛骨悚然,嘶声道:“你…”
挤到绵布中不再有血水滴下,那人索性将绵布塞进嘴里,用力吮吸,一边含混不清的道:“血不能白流…流多少,我就吃多少…”
“…在下,弃命卒。”
被这弃命卒一搅,宸楚相已把握时间退开调息,缓过气来,远处更有愤怒的吼叫声响,显然珷玞士已经从混乱中脱身,正在向这里奔回。
(情势好象很不妙啊…那么,是喊人的时候了吗?)
心意未定中,远方的战局却忽起变故,杀声渐静,似乎战斗正在快速结束,可听在旻天帅的耳中,却是神色骤紧!
(居然还有人敢来搅局…找死!)
轻轻搓响手指,似是发出什么信号,弃命卒宸楚相同时发动,旻天帅也首次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似乎是要趁着搅局者没有出现尽快结束战斗…但,几乎和这信号发出的同时,变化,已经开始出现了。
无声无息,却有密不透风的黑影纵横空中,又重又狠,无孔不入,将数丈地方尽都覆盖,只听得啪啪急响连绵响起,竟是乱舞空中的细密雨丝触到这黑影,被生生抽爆的声音。相卒两人被这黑影卒袭之下,连连递招,却终是一时不能抵挡,尽都被迫退开,反而是旻天帅后发先至,顶到了最前面。
如果旻天帅全力出手,将如何破这黑影,是帝象先相当感兴趣的一个问题,只是,几乎和旻天帅迫近的同时,那黑影也蓦地收住,又见见细雨悠悠,轻轻洒落,比诸刚才,只是多了一名黑衣男子,右手上缠着数圈墨鞭,默不作声的挡在旻天帅和帝象先之间。
新人物的乱入,使六朝金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又有温和的声音从毗卢院内传来。
“非常热闹…不过,也该够了吧?”
与说话声一起出现的,是脸色苍白但温和的青年男子,一只衣袖空着,在夜雨中晃晃荡荡。全不理会六朝金粉,他缓步走向帝象先,躬身拜下,道:“忠勇将军曹元让,国子少监曹奉孝,参见二皇子。”顿一顿又道:“尚有帝京将军衙门副都统曹文远、羽林将军曹仲康、监察御史曹文和三人在外,不克来此拜见,请二皇子恕罪。”
沉默一下,帝象先抬手道:“卿等护…救驾有功,无罪,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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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陵卫前,雷火交作。
从战斗一开始,似乎只有九天之高才能承载的青雷,就不停自帝无兖的刀上涌出,吼叫着,滚动着,一阵阵的压向孙无法,虽然每颗雷球都只有儿拳大小,但当它与无赦正面冲撞时,却爆炸释放出了连孙无法也必须避让的冲击波,就算是奔涌到了十丈以外的地方,也依旧能够把粗大合抱的树木如薄纸一样轻松撕碎。
(这并非纯粹依靠力量的强,而是因为对雷术的精细研究,使力量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现在的任何一颗雷球,都比破山将军能够做到的“最强”还要强大。以此来看,传言不虚,在正面冲突中,六阳紫电神功的威力确在御天乘龙法之上,若非南楚段家的后人笃信佛法,自弃干城,那有开京赵家的四百年帝位…)
没有参与战斗,天机紫薇负手一侧,静静的观看并分析着,虽然面色宁静似水,心思却急转如电,要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尽量多获取一些信息。
在战斗伊始连续击破四颗雷球,清楚感受到其威力后,孙无法即改变战术,以柔和之极的棍法小心应付,这雷球虽是一触即爆,但他“混天七十二变”当中的风流天河诸变能够操风役水,柔韧非常,现在运使开来,就似在空中布下一层一层的无形障壁,雷球一触,便被轻轻托住,气壁上更自行生出小小旋涡,将雷球轻轻巧巧的吸附住不使脱离,又全然的虚不着力,不使之爆开。他手中无赦阵前破敌时虽有千钧之力,开山裂岳,但此刻改以柔法施展,却挥得只似一泓弱水,一点白羽,一棍挥出,就似连一只蝼蚁也没法击杀一样,固然这样的棍法似乎不能退敌,却能够令一波波的雷球无功,到后来,百余颗雷球累累结连,如群萤集空,紧紧追随孙无法,随着无赦的每一下挥动而嘤嘤趋向,看上去煞是好看,却又有些触目惊心。
(唔,龙抬头一役之后,大圣的技巧又有精进,很好,真是很好…)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眼前一切似乎是孙无法正因越来越多的雷球而疲于应付,但落在天机紫薇的眼底,孙无法的形势却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
在孙无法的精心操弄下,气流纵横分布,掌控着雷球的走向。百来颗雷球棋布空中,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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