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历史边上,把酒述说?
可以看破的人,到底是未曾伤心过的世外智者,还是被伤透了心的尘世倦子?到底是拈花于台下,只微笑不语的永恒看客,还是生旦净未丑皆有其份,将百戏千折全都亲历的梨园名客?
是谁?有谁?
目送云冲波远去,马伏波小音花胜荣皆快步追过,只萧闻霜佇立不动,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
自刚才,赵非涯双目如狼,却一直盯在萧闻霜的身上,竟似是对云冲波突然失去了兴趣,此时忽然扬声道:“来人哪!”两名亲兵应声而出,赵非涯又道:“去告诉石副将,挑五十名兵,备轻甲,都要最好的马!”说着看向萧闻霜,果见她已看向这边,神色微动。
赵非涯驰然一笑,神色居然松驰的象个刚刚出浴的少年,道:“你用我的座骑好不好?”
萧闻霜沉吟一下,抱拳道:“将军神目如电,在下佩服。”她本来皆以名字自称,但现在既现女儿身份,便不肯称名,而道“在下”。
赵非涯歪歪头,看着萧闻霜笑道:“夜来新败,正当提升士气,吾为主将,不便轻动,云兄弟心绪未平,更不合适,当然只有偏劳萧…阁下。”
两人一时无语,就听得脚步声响,金革撞击,却是五十名精锐士兵已应令而来,赵非涯扫视诸人一眼,指向萧闻霜,道:“这位是谁,告诉我。”
那些士兵看萧闻霜一眼,齐声道:“吾等参见萧将军,将军有令,万死不辞!”
赵非涯似甚满意,向萧闻霜笑道:“你只管差遣,便叫他们现在去死,也都一定从令。”
萧闻霜拱拱手道:“将军治军有方,在下早已知道,军中不可相戏,此言不必再出。”
赵非涯愣一下,失笑道:“好,说的好。”就将自己坐骑牵过,亲手付与萧闻霜,道:“此马性子烈的紧。”再无一言。
萧闻霜翻身上马,吩咐军士们列阵随行,赵非涯却又忽道:“且住。”便走到马前,将手中的金槊“横江”递向萧闻霜,却不说话。萧闻霜不禁愣住了。
那槊本挂在马上,适才赵非涯交马时自行取下,萧闻霜亦知此非寻常之物,并不意外,反是此刻,饶她一向机敏过人,也不由得愣在那里。
赵非涯淡淡一笑,口气极为诚恳:“孤军陷阵,猛将不敢轻为,此槊实乃神兵,便该用于此时。”
萧闻霜嘴唇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右手接过横江,左手猛一提缰,那马长嘶一声,向城门驰去,那五十名士兵看看赵非涯,见他微微点头,便都将缰绳一抖,只听得马蹄声响若滚雷,向东门汹汹涌去。
赵非涯面无表情,将双手负在身后,盯着一路远飏的滚滚烟尘,许久也不眨一下眼,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待烟尘渐落,方慢声道:“备马,上城。”几名一直垂手在侧的手下急忙张罗,转眼已牵过一匹壮马,赵非涯翻身上马,缓缓振缰,却忽然古怪一笑。
(女人一旦愤怒起来,还真是可怕,今天早上的项人,可是要吃一个大亏了…)
是时,不过卯半之刻,浮云轻荡,红日光华遍洒天际,端得是个风清日和,出郊踏青的大好日子。
“你想告诉我说,对方五十一人踏营,全身而退,却杀伤你们一百有余,连统军的者惕蔑千夫长也被杀了,是么?”
背面而立,金络脑的声音极为冷静,连一丝怒意也无,唯其如此,正伏在下面的百夫长蒙力克却就更为害怕,怕得连按在地上的双手都在瑟瑟发抖。
夜中退出城外之后,金络脑将部队集中:他自漠北南越金州而来,欲行大事,一路逢人便杀,遇村即屠,终于无声无息的潜至宜禾城外,刺出这谋算已久的绝命一刀,却不料功败于垂成,竟被赵非涯于千钧一发之际率兵逆袭,竟又将他迫出城外。
金络脑自幼知兵,所遇皆为明师,岂是寻常?虽因行事谨慎而遭赵萧所算,却不代表他心中没有“中计”的考量和“反制”的准备,事实上,甫一出城,他心中已有腹稿,点清兵马折损后便已布置,他此番南来携七大千夫长及自辖亲兵“怯薜军”三百人,计是七千三百精兵,一路上几无伤损,只有那夜伏击黑水军不能全功的意外之失,折了三百来人,夜来一番恶战,又损了七百来人--倒有多一半是折在后来赵非涯军的手里,尚有六千多人,便分兵四路,使者惕蔑,阔阔出,失吉秃突忽三名千夫长各引五百兵马分屯宜禾东,西,南三门之外,一来是监视会否再有如赵非涯军般的不速之客入城,二来也是不容宜禾守军尽集北门。自己则尽领余军下营北门,教士兵休息,自已细细察问各人夜来所见,只待对城中兵力心中有数,便要收拾军马,二打宜禾城--他此来实冒奇险,断不能在此延耽,自己自然明白。
兵将皆息,他却彻夜未眠,先后询过数十人,他已明白,脱脱所虑果然中鹄,自己正是上了对手的大当--他倒也不在乎。便安排事宜,只待军马回气,就要依仗手中的优势兵力强取宜禾:夜来一番激战,他估算黑水军至少伤亡过半,士气当已尽溃,早已不放在眼中,只计算赵非涯一军而已。
却谁料,兵马未动,却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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