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那么说,你倒不如你的这个手下远甚了。”
一直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明白纵然有了那梦一样没法解释的提升,自己也仍然没法与萧闻霜相比,可是,就算是这样,当赵非涯以着一种非常直接而清楚的态度将这一点说出时,云冲波…他仍然感到了强烈的愤怒,以及,一种很强的受挫感。
当时,在离开吴起镇时的誓言,不期然的卷回,在云冲波的心中激烈翻滚。
(我…我要保护她,我一定要比她更强!)
这样的想着,云冲波不知从那里忽然冒出一股子力气,猛地一踢马腹,向前又冲了出去。
其实,云冲波并不是一个好的战士,这一点,他自己也清楚。
最早在金州时,他便暴露出过“下不了手”的弱点,而直到今天,这一点也没有真正的改变。
被追赶,被包围,被闪亮的刀剑蔟围在中间时,他也不是不会杀人,事实上,近几日的逃亡和适才的攻战当中,在他手下也累计倒下了几十名黑水兵以及项人,同时,自己也没有付出受伤或是别的什么代价,可,问题在于,他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仅仅…仅仅是因为那些人的力量与他相差太远而已。
一直以来,虽也经过了许多大场面,可除却当初与袁洪一战乃是发自内心有着“杀”的冲动之外,云冲波便再没有过那种想将别个生命终结的强烈欲望,倒不是认为这一点不好或是想要成为杀人那眨眼那种人物,可是,云冲波…他确实一直有着一种渴望,一种“强”的渴望。
除力量外,他亦渴望能有看清虚像和分析前景的能力,渴望能有指挥和掌握他人的能力,那种渴望虽说不上炽烈,却也算是焦灼,特别,在赵非涯出现之后,就更是如此。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赵大哥那样的人呢…)
当日在帝京中的惊鸿一瞥,虽然还时时令萧闻霜心怀疑窦,云冲波却早已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以为那正是男人所应有的气概及志向,除了偶尔会想一想:“那个白衣服的好象喊赵大哥作‘哥’的,倒没听赵大哥提起过,不过大哥这样的好汉,兄弟当然也是好汉才对…”便不免又有自惭之色。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听到隐隐似有惨呼之声自前方传来,猛的一惊,反省起此乃战场,已身落单,顿时汗流浃背,边暗骂自己怎地这么胡涂,边握住中手刀柄,轻轻策马,向前驰去。
他骑术此刻已甚精熟,策马如飞,转眼已奔过数条街巷,方将马步慢下。
此时项人已退走的七七八八,只少数断后的部队还在城中缠斗,而与他们战斗的也不只是赵非涯的部下,看出来情况有变的黑水兵也有部份重又涌到街上,开始追击这刚刚才给过他们惨重打击的敌人。按说正是乱到一塌胡涂,但云冲波却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一路飞驰,居然连一对厮杀也未看见,只瞧见若干具尸体横在街头巷尾,均是残缺不全,黑水兵和项人都有,纠缠在一处,亦分不清楚。
(唔,应该就是这里了…)
一路驰来,云冲波听得惨呼声更不绝耳,却是一声短过一声,一声惨过一声,听得心中暗战的同时,他亦终于循着这惨呼声寻到了这呼声的源头。
那,是一个黑洞洞的巷口,里面连一丝光也没透出来,根本瞧不出里面有什么。
就象一只不知属于谁的眼睛,你没法从中看到任何东西,却不知道它是否正是冷冷窥视着你。
(呼…)
突然感到很不好受,云冲波勒住马,转了半个圈子,将刀提起到随时都能砍出的高度,将自己的警惕提至最高,盯住了那巷口。
一路奔来,云冲波听得清楚,那些个惨呼声中虽然偶也有项人声音,却以黑水兵为主,换言之,那个人也许不是项人的人,但…却一定不是黑水这边的人。
当然也不认为自己算是黑水这边的人,可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有心守城的人都不会先把黑水兵杀上一气,所以,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守城”的人。
(但是,一定好厉害这个人…)
从刚才开始,云冲波觉得自己至少听到了二十声惨呼,但,每一声都只能持续短短的一下,而且,不会再有第二次出现。
以云冲波现在已初步踏入第八级境界的力量来说,要对付黑水兵,确实也只如砍瓜切豆一样,若非要以一敌二十的话,他也有信心活到最后,若两造不能共生的话,他自觉也不是不能够将之杀光,但却一定会带上不轻的伤,而要和这尚未谋命的对手一样以如此高效去杀戮的话,云冲波自己明白,是他现在绝没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是赵大哥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吧?)
一想到赵非涯,云冲波便不期然又想到那所谓的“兵法”,那令他及感兴趣,却又甚至不知该如何去学的东西。
(嗯,兵法,如果是赵大哥在这里,面对这样的一条黑巷,不知他会用什么兵法…)
…云冲波的思路,到此为之。
风,突然紧了十倍,其中,甚至还带着腥味!
狂风呼啸,卷着无数的沙砾,象从最深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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