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出来,笑道:"谁啊,这么大惊…"忽地顿住,喜道:"苏兄,是你?!"
苏元微微一惊,道:"肖兄弟,是你?"
他的吃惊,倒不是因为突然看见了肖兵,乌古宗周的表现,已让他猜到了一些。
让他吃惊的,是肖兵的笑。
上一次,看见肖兄弟的笑,是什么时候了呢?
以往的肖兵,就象一张拉紧的弓,时时刻刻,都是那么警惕,冷漠,可是,现在的他,却好象不大一样了。
多了些释然,多了些放松,他的嘴角,竟也有着自然而松驰的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啊?
肖兵见他这样,有些奇怪,道:"苏兄?"
苏元这才回神来,喜道:"肖兄弟,你是几时来的,怎不知会我一声?"
肖兵也笑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的,正要去寻你呢,你倒自己先来了。"
苏元笑道:"兄弟今日来,预备呆上多久?"
肖兵笑道:"这却不好说,只怕倒要看苏兄你的了。"
苏元奇道:"看我的?"忽听一人说道:"苏大哥,久违了。"
苏元闻声一惊,转过身来,喜道:"兄弟,是你?!"
忽又看见他身侧一个女子,笑道:"齐姑娘,你伤都好了?"
却花平齐飞玲都是面有戚色,身着孝服,心下微微一懔,道:"兄弟,你怎么了?"
肖兵看看天色,叹道:"这事说来,话却长了,还是进去说吧。"
苏元见他面色也不大好看,知道此事非小,扫了一眼身后,道:"进去说吧。"
四人进房坐下说话,原来花平自洞庭生变之后,和齐飞玲二人遍走各地,寻访岳家军故旧,只想知道那君问的来历,却是一无所获,两人又北上山东,查访梁山后人,却更是全无头绪,正是一筹莫展,想要上玄天宫来寻苏元相助之际,却说巧不巧,在路上遇上了肖兵,方知苏元竟已供职金人宫廷,正好肖兵也是无事,又想念苏元,三人便结伴西来。
肖兵早知齐飞玲是剑中好手,只一见面,不由分说,便将杀楚送了于她。
苏元却是首次得知花平与他们分手后种种变故,听到岳龙身死时,也是大惊,十分伤心。
肖兵待花平一一说完,方道:"苏兄,你交游最广,玄天宫消息也灵,你可知道君问之名么?"
苏元沉吟道:"这个,我却也不知。"
又道:"自兄弟你话中来看,这君问必定另有化名,他既能杀去岳老和秦伯父,必是顶尖高手,绝难自隐于江湖,咱们推敲一下,想想有谁可能。"
他话虽如此说,却见肖兵一脸苦笑,花平也是神色黯然,他自也明白,江湖之大,正是藏龙卧虎,这君问能在暗中做下这些事情,岂会这般容易露出痕迹?
花平又叹道:"本来,飞玲的性命,一半可说是他救的,我本该感恩于他,可是,可是…"语声哽咽,已是说不下去。
苏元心下暗叹,却又无法开解,忽地想起一事,问道:"兄弟,你这几月奔波,难道便连一点线索也无?"
肖兵一闻此语,忽地道:"对了,怎地把这事忘了。"向花平道:"花兄,把那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花平为他一语点醒,手抖抖的,自怀中取出一块白绢,摊在桌上。
这白绢已然泛黄,显已陈旧,上面用狂草题着一阙"念奴娇":
天南地北,问乾坤何处,可容狂客。借得山东烟水寨,来买凤城春色。翠袖围香,鲛绡笼玉,一笑千金值,神仙体态,薄悻如何消得。回想芦叶滩头,蓼花汀畔,皓月空凝碧。六六燕行连八九,只待金鸡消息。义胆包天,忠肝盖地,四海无人识。闲愁万种,醉乡一夜头白。
苏元是识货之人,将这阙词读得数遍,只觉得词意悲愤,感慨万千,气魄大极,失声道:"好词!"
肖兵轻声道:"这张白绢,是秦伯伯过身后,在他身上找到的,他将之包了又包,极是珍重。后来花兄弟在山东寻访,方才知道,这阙词乃是当年梁山领袖,呼保义宋江所作。"
又道:"这阙词,苏兄可有印象么?"
苏元苦笑道:"未尝有闻。"
又道:"宫主或者知道,待我明日请几天假下来,回宫一趟,向他老人家问一下吧。"
又道:"难得你来一趟,今日大哥作东,出去吃些好的吧。"
说着便站起身来,几人也都站起,齐出去了。
他们直吃到华灯初上方散,肖兵花平他们便住在午夜居中,苏元却需得回去点卯,看看时辰将近,笑道:"你们歇吧,我得走啦。"
花平齐飞玲原待要送他,却被肖兵阻住,笑道:"你们也累啦,我去送便好。"
苏元笑道:"何必客气,"便要推辞,肖兵却笑道:"无妨,我便送一次好啦。"
他本是握着苏元左手,此刻手上微微加力,苏元微微一凛,便不再相让。
二人出来时,天已黑透,这处并不怎样繁华,街上稀稀拉拉,没有几个行人。
肖兵也不作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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