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现简直有点害羞,真是半遮面。不过听众都看见了,于是又纷纷竖起耳朵来,连杨景行旁边去捧场了浦海首演的尤老师也是全身心尽力捕捉音符的样子。
并不用听众费力,琵琶组只用了两个小节渲染过度,音乐色彩就大变样几乎一百八十度反转了,刚刚还在怀旧文艺复兴的听众真有点措手不及,好多人又被打回到被扬琴突袭的样子。也的确是乐器陌生,而且随着琵琶用悦耳的旋律从西方管弦中脱颖而出,音色和节奏却有一种不给其他声部留情面的强硬,纽约听众表现得没有浦海乐迷那么从容也可以理解。
还好,琵琶也没强硬多久,在还没让陌生听众恼火的时候就戛然而止了,在压倒性优势的时候从一片期期艾艾的西方管弦中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这种消失好像更让人心里没底,很有可能会再猛然冒出来的感觉。耶罗米尔的话似乎真要灵验了,有少数听众似乎真的没吓到了,至少是吃惊的表情。
不过作曲家并无意戏耍听众,而且接下来音乐的走向简直有点逢迎意味,巴洛克的色彩很快就浓郁起来。作曲家这一段两三分钟的巴洛克模仿更讨好更多的普通乐迷,这是大家熟悉和喜欢的味道,纽爱的听众谁会不喜欢巴洛克呢?不过乐评人或者同行之类可能会有点意见,他们的职业头脑会条件反射地去判断分析曲子中都模仿致敬了哪些作曲家,更深入一点的还要思考作曲家是怎么样恰如其分地把这些个人风格连接融洽起来,而专业精通的像教授之类更要分析这里的形似而神不似的优劣和意义。所以对专业人士而言,作品在这里开始就已经有了重大卖弄嫌疑,甚至是恶意为难,没准还是挑衅!
不过也就两三分钟,并且大部分专业人士也没出现明显不适,有一些看上去是显得神经稍微绷紧,最后也都稳住了。尤其当乐曲进行到铜管和打击乐的大合唱部分,似乎显然要进入高潮了,业内人士好像也暂时放下了同行之间的成见,更多是认真聆听的表情姿势,而更多的听众就要比文艺复兴时期更有状态得多。
感觉管乐打击乐就要达到最高峰了,马上就要来了,听众们都准备好了,都有人调整姿势准备迎接了,作曲家又犯贱了,只见台上指挥家左手强劲有力地命令演奏着乐手同时急刹车,右手更是拔地而起的感觉,早已经架好弓的二胡组猛然登场,拉响了堪称是在流行乐和严肃音乐理解范围之外的旋律,瞬间把之前的余音一扫而光,让音乐厅又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两三秒钟后,在二胡组独特的高亢靓丽之中,音乐厅里却几乎起了骚动,观众席前前后后不太整齐地响起一片不太严重但是肯定失礼的声音,不光是语气音甚至还有单词,这些声音像是抱怨像是抗议像是叹气,更还有好些抬手伸脖子捂嘴巴之类大惊小怪的失仪动作。甚至挂票包厢里的那些人也不是那么从容高贵了,政客太太几乎一脸惊愕。
别说砸锅了,纽爱的也演出根本就绝不应该出现那怕是不够稳定的局面,虽然目前情形还不是很严重,但是对于纽约对于林肯艺术中心对于主场作战的纽爱而言,观众现在这样的异常反应至少也该写进年度日志里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搞不好耶罗米尔要晚节不保,可能半个小时后就会因为他自己所推崇的信息社会而成为业界大笑话。
好在台上都是多少年的专业选手,耶罗米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热情之中,他完全顶住了压力,到此时此刻了身体和手势依然继续朝着二胡组,动作好像还更潇洒豪放了。而对曲子有过四个多小时排练的乐手们也稳步发挥,最该表扬的是民乐演奏家们,都那么地处变不惊,二胡组继续全情投入,他们心中此时此刻似乎只有音乐,神情中除了热爱简直还散发出坚毅和勇敢。另外几组民乐选手也用温暖的关注给予二胡组鼓励,这些演奏家甚至敢于直视骚动的观众席,那么地沉着冷静,似乎还有一点艺术家抹杀不掉的骄傲。
还好,此时此刻音乐厅里零零散散远远近近的黑头发黄皮肤都没出现异常反应,绝大多数华人都正专注地向舞台上投射着他们的喜欢、忧愁、沉重、陶醉,甚至还有触动、感动、激动。大多数华人好像都没在意或者是没发现白种人的没大惊小怪,不过也有少数敏感的同胞,这些人就向那些不安分的听众投去了一些模棱两可的眼神,看上去可以理解成友好,但也有点像鄙夷,有点复杂。
好在二胡虽然出场形式显得太高调了些,接下来的表现却也算对得起这种高调,有实力高调,虽然浦海的酸臭专家“每一个音符都让人拍案叫绝”的评价吹得太大,但贺宏垂也承认的确有那么一点点趋向。不知道纽约听众是不是也有浦海的审美标准,或者就是美国佬真有点包容力,反正音乐厅里只是小小骚动了一下后就恢复了基本的稳定,大部分人还是继续保持该有的安分。
二胡也渐入佳境了,在铜管的衬托下,旋律越来越讨好耳朵,一次又一次满足听众的期待,至少有人跟作曲家说是超越期待。可惜这种好势头并没坚持到最终收获,在听众再一次提高了自己的期待值并感觉到又一个乐句快结尾的时候,在大家全神贯注等待乐句末的几个音符揭晓答案的时候,甚至没事的乐手们也在密切关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