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就高得多了。”
坐在系主任旁边的冯教授侧着挺得笔直的身体看杨景行好一会了,突然开口:“杨景行,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自己弹?不光是你自己的作品。你最开始是学钢琴的,为什么不愿意走上舞台?”他之前没和杨景行交流过。
杨景行真诚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喜欢舞台。”
“不喜欢为什么要学?”冯教授有点咄咄逼人。
杨景行说:“我喜欢钢琴,喜欢音乐。”
大家看杨景行,李迎珍说话:“没有舞台的锻炼,你就会停滞不前。”还好语气没多严厉。
龚晓玲还是呵呵:“这里就是他的舞台,学校。”
贺宏垂看着杨景行教训:“不管你把什么当舞台,都要认真对待每一次演出,尊重每个观众。”
杨景行点头。
系主任满意地笑,建议:“是不是先听一遍?”
李迎珍说:“喻昕婷,你弹。”
喻昕婷离开座位,身体还没伸直就坐到钢琴前去了,她已经不用看谱了,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开始。
连日来,喻昕婷每天至少练习六个小时这首曲子,现在至少比一个星期前弹得好多了。她背谱还一个音不错,努力执行了杨景行的要求,甚至有几处精彩的。如果没有对乐谱进行深入研究,一般的专业人士也很难听出什么纰漏。
两万个五彩缤纷的音符陆续从琴键下漂流或者迸射飞舞出来,二十分钟的弹奏结束后,喻昕婷额头出汗,手放在膝盖上好像不敢回头。
杨景行不要脸,带头鼓掌,老师们大方地给了他点面子。喻昕婷回头,站起来鞠躬,被老师们叫回座位上。
又是系主任带头讲话:“谱子我前前后后看了不下五遍,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和声的复杂化,尤其是二三乐章,我觉得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附加音和弦,外音和弦的叠置,比较大胆。二,杨景行对持续音的和声引用,比较独特新颖,值得注意。”
胡教授点头:“我同意,不过刚刚听喻昕婷弹,让我有个想法,我也听杨景行自己弹过,在对这些复杂和弦的处理上,他们其实是两个不同的风格。喻昕婷比较传统古典,着重体现了丰富的色彩,表现复杂的情绪。不过杨景行自己却把这些和声处理得很统一,有一种化繁为简的感觉,以你的水平,为什么要这么处理?”
大家点头称是,等待杨景行的回答。
杨景行说:“喻昕婷在演奏上比我投入的时间多得多,其实我自己才弹了几遍,李教授骂过我。”
冯老头问:“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弹得不过关?”
杨景行保守一点:“我喜欢她弹的。”
喻昕婷又低头了。贺宏垂不关心杨景行喜欢什么,说:“先看看第一个主题,喻昕婷,你刚刚弹的时候主题的变化并不大,包括强度,我看出来你是通过和声和节奏来变现情绪的变化,你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吗?”
喻昕婷伸直脖子,严肃地说:“我弹了好多次,仔细比较过……李教授和杨景行也说这样可以,比较好。”
贺宏垂说:“杨景行,你弹,像上次你跟我弹那样。”
杨景行就去,实践出真知,大家讨论后觉得喻昕婷的演绎方法似乎更适合她的形象风格,细腻一点,没那么直接大气。在座的都不是不学无术之人,仅仅这一点点就够大家各抒己见地卖弄好久了。
不过最深刻的似乎还是龚晓玲,她简直有点入迷:“这是一种冥想,在冥想中预感美好和苦难,心弦不停波动……”
除了杨景行,大家还得点头表示赞赏。
研讨嘛,老师们就会比较不同的演奏,一会喻昕婷弹,一会杨景行弹。还好,没人说喻昕婷的不行,尽管有些段落她还比较吃力,不过老师们似乎都怕杨景行要他们试一试,都只是稍微提示喻昕婷并表示鼓励。
本来只该简单说一说整首作品的特点,大家互相唱唱高调,可因为贺宏垂的严谨和冯老头的穷追不舍,慢慢就演变成了逐字逐句地翻来复起看,到十一点的时候,第一乐章还没讲完。
谨记老师的叮嘱,杨景行认真回答每个问题,但是基本是说了等于没说,要么是各有各的特点,要么就是他考虑也不成熟,或者是老师们太褒奖他了。
第一乐章就浪费这么久,第二乐章就更难搞了,才一开始,胡教授就和龚晓玲意见不合了。胡教授认为那些密集的八分音符应该弹出一种脉动的效果,而龚晓玲觉得那样弹会使得旋律性降低。
李迎珍都不屑看杨景行的嘴脸,直接决定既要有脉动感又要有旋律性,而喻昕婷还差很多火候把这一段表现得流畅自然。
贺宏垂也说:“这一段杨景行自己弹得不错。”
杨景行得弹一段,确实如李迎珍说的那样。
冯老头似乎也很喜欢这一段,说:“第一乐章,我觉得杨景行是个作曲系的学生,到这一段,就更能看出他的钢琴天赋,技巧而优美。”
一个教授附和:“尤其这种连奏断奏的呼应,很不好弹。”
一个老师也发表一下意见:“呼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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