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离年关越来越近,天气是越来越冷。
近日又下了一场大雪,此时正是化雪的时候,更添几分寒冷,寒风一吹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想早点回家,围着煤炉,烧一壶水,喝上一杯热茶。
天气越冷,聚集到京城这边的流民就越多,西山煤业上次才招收了上千的流民,这才没过多久,很快在京城各个城门口的又再次聚集了更多的流民。
没有办法,越到后面的时候,没有粮食的人就越多,没有粮食只能够出来当流民,到大城市去乞讨或者是做苦力才能够熬过这个冬天。
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期盼着能够进入城里面,又或者是能够有人过来施粥、发馒头之类的。
张延龄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十几个家丁来到西便门这里,准备招收一些流民回去用来生产蜂窝煤。
他兄弟两个都已经商量好了,西山煤业这边招上千个流民,他们也准备招上千个流民,全面向西山煤业这边学习。
“呸走到哪里都能够碰到这鸟人。”
刚刚出西便门,张延龄就忍不住骂道,顺着的他的目光看过去,赫然是长宁伯周彧也同样带着一群家丁正在往流民群这边走去。
庆云候、长宁伯两兄弟和寿宁候、建昌伯两兄弟一直以来都彼此互相看不对眼,周氏兄弟是太皇太后的弟弟,张氏兄弟则是当今皇后的弟弟。
两家人都是皇亲国戚,同样圣眷甚浓,弘治皇帝对周太后非常好,因为这是亲奶奶,小时候又是周太后养大的,自然而然,这周氏兄弟也跟着鸡犬升天。
弘治皇帝又只有一个老婆那就是张皇后,而张皇后又生了弘治皇帝唯一的儿子,对张皇后也是宠爱有加,所以这张氏兄弟虽然跋扈,名声不好,但是一直以来也是无人敢惹,有什么事情也顶多就是被弘治皇帝骂几句,来点微不足道的惩罚。
这张氏兄弟和周氏兄弟,本来彼此没有任何的仇怨,但是张氏兄弟两个交横跋扈,曾经想要侵吞周家的田产,为此两家人还闹到了弘治皇帝这里,所以彼此也是看不顺眼。
“这不是建昌伯吗?”
周彧也同样看到了张延龄,也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相对来说,周氏兄弟两个更会做人,也更低调很多,没有办法,这太皇太后毕竟是昨日黄花,现在年纪又大了,虽然依然圣眷正浓,但是能够庇佑周家的时日不会太长。
所以面对张氏兄弟,周氏兄弟两个往往都是尽可能的忍让一些,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不会去得罪张氏兄弟。
对方的姐姐可是地位无可动摇的皇后,又生了皇帝唯一的儿子,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张氏兄弟都是可以横着走的,自己根本就惹不起。
“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长宁伯。”
张延龄也是笑着回道,尽管两家人有点矛盾,互相不对眼,不过表面上却是依然和和气气,周太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是啊,好巧,建昌伯这是要去蜂窝煤作坊?”
周彧年纪比张延龄大很多,人长的比较儒雅,留着短短的胡子。
“啊…这个,听说你们周氏煤业今天开张了,不知道生意如何?”
张延龄打个哈哈,没有直接回话,将话题一转,也是反问道。
“一般、一般,马马虎虎吧,混口饭吃。”
周彧模棱两可的说道,接着也是停下了行程,似乎在等张延龄这边先走,而张延龄这边也是同样如此,在等着周彧这边先走,彼此大眼瞪小眼。
“哈哈,长宁伯、建昌伯,真是有缘啊。”
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满脸胡须,长的五大三粗,人高马大的中年人也同样骑着高头大马走了过来。
“见过英国公”
周彧一见来人,也是连忙恭敬的说道。
来人赫然是英国公张懋,这张懋可以算是现在武将勋贵里面的代表性人物了,一向也是负责祭祀的事情,备受当今圣上的宠信。
“见过英国公”
张延龄看了看张懋,虽然也是打招呼,不过态度却是有些傲慢。
“不敢当建昌伯如此大礼”
张懋虽然是勋贵,算是武将,别看长的虎背熊腰,五大三粗的,但却是个人精,对张氏兄弟,那是绝对不敢得罪的,和关系要好的周彧,却是比较随意一些。
“国公爷来这里是?”
张延龄见到周彧和张懋的时候,心里面其实也是一咯噔,用脚趾头也都猜出对方的意图的了,多半可能和自己一样,是过来这边招收流民的。
“这天寒地冻的,我看城门外这里有很多的流民,觉得他们可怜,所以也是准备招一些人回去家里当下人使唤。”
张懋看了看周彧和张延龄,眼睛一转,顿时也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所以想了想笑着说道。
他的话自然是说的很漂亮,根本就没有替招人做工的事情,只是说这天气寒冷,看这些流民可怜,所以想要帮一帮他们。
“这个老狐狸”
张延龄和周彧两个人心里面忍不住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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