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日新月异的变化相比,东北是应该检讨的。
诚然,这里面有一些国家层面的政策因素,也有体制改革的余波未平。
但是,徐文良始终认为,那只是一部分的客观原因,主要责任还是他们这父母官能力不够,魄力不够。
就像现在,中央调研组下到基层,多好的机会?为什么就不能当一个会哭的孩子,要奶吃?
可是,偏偏你就不能。
这不是一个被查出毛病的责任官员应该哭的时候,更不是基层领导干部的工作态度。
谁都不想让徐文良开口,大家都怕,怕惹麻烦,怕当那个出头鸟。
这是位置决定的。
以至于他只能在空无一人的乡间公路上,向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倒出苦水。
徐文良憋屈!
然而,徐小倩听了父亲的这些工作苦恼,其实是似懂非懂的。
她确实比较早熟,但还远没到父母那般通透,但有一点她听懂了。
那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些问题父亲是不能说的,说了会有麻烦。
本能的抓紧了徐文良的衣角,“爸,我有点怕。”
徐文良一怔,女儿这么一句话,比郭昌存、管建民他们劝一百句都要管用。
徐文良脑袋嗡的一声,心说,我在干什么?我还有家人啊!
安慰徐倩,“别怕,爸爸不会多这个嘴。”
是的,徐文良最后还是放弃了希望,也许对女儿倒出苦水,就是他最后的倔强。
“嗯!”徐小倩安心地应着,她是不希望父亲冒险的。
不到十里的路,爷俩骑行了半个小时就快到了,和付江他们其实也没差多一会儿。
只是徐文良没注意到,就在离齐磊四姑家还有不足两百米运的时候,一辆挂着哈市牌照,0字头的中巴车后来居上。
此时,郭昌存坐在车里,离的老远就看到公路上骑行的徐文良,不由生疑,“那不是老徐吗?”
车上付长河、管建民闻声望去,也是意外,“他不是去陪女儿了吗?”
车在徐文良车边慢了下来,郭昌存拉开车窗,“文良同志,你怎么”
好吧,郭昌存可不知道徐文良的女儿是到下河村出游。
而徐文良倒有几分镇定,指着村头第一家,“前面就是我家倩倩同学的亲戚。”
此言一出,车上的郭昌存,还有中央调研组的同志都表情怪异起来。
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因为,就在刚才,远远能看到下河村的时候,郭昌存就向他们介绍过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把着村口的第一家。
这让郭昌存有点哭笑不得,半开玩笑道:“文良同志啊,看来你是没这个好运,休息这半天喽!”
车上的人都在笑,倒是让徐文良有些莫名奇妙。
调研行程徐文良是烂熟于心的,也知道今天调研组要到下河村的张贵林家进行走访。
但他还真不知道,张贵林就是齐磊的姑父。
本来还挺庆幸,上午过来感下齐磊四姑盛情款待,顺便看一看那个让他恼火的小男生。之后就可以直接归队,展开下午的工作。
现在倒好,碰一块儿了。
此时,徐文良也是苦笑,郭昌存说的对,他这个陪女儿的上午看来要泡汤了。
其实,这也不是郭昌存想要看到的结果。
当中巴停在村口,郭昌存下车,对上推车到近前的徐文良,两人相视一笑。
意味深长。
郭昌存沉吟了一下,“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毕竟你在这个位置上。”
语带双关,位置更深层的意思是,你在这个位置,就要说这个位置的话,不要惹麻烦。
对此,徐文良通过一路上女儿的开解,也想开了不少。
给了郭昌存一个肯定的答复,“郭厅放心,本来休这半天就不合时宜。”
郭昌存点了点头,拍了拍徐文良的走臂,引着众人迎向等在路边的齐玉华,还有下河村的干部。
…
齐玉华作为白河子镇,乃至整个尚北市最大的农业承包大户,接受调研组走访是一个必然的行程。
这可能也是尚北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了。
毕竟,这种集中农业的模式,在当下的时间节点,放眼全国也属于比较超前的思维。
尤其是齐玉华和张贵林的背景更值得深挖。
张贵林是某野战军旅参转业,齐玉华则是是动荡年代之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庆城油田采油二厂主管后勤的副厂长。
89年辞职下海,经营起一家油田设备公司,96年又毅然回到家乡做起了新兴农业。
目前已经在白河子镇承包了1000多晌水田,并带领下河村民试验性地搞冬季木耳养殖。
这样有看识,有能力的模范农户,在尚北已经算是门面了。
调研组在经历了两天的煎熬之后,也终于看到了一点尚北的“诚意”。本定半个小时的走访,却是足足呆了一上午。
详细了解了齐玉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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