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两个人看着倒映城市光景的河面,吹着晚风,一时无话。
饮料喝完了,敲在栏杆上叮当响,奚婕很享受和爱人一起放开的宁静时刻。
“我们下次……”她开口打破沉默,期待着下次的约会。
“西西姐。”严凤森打断了她。
他直起了身,原本靠着他的奚婕也变化姿势,两人面对面站立。
然后,奚婕看到了,凌乱的碎发下,第一次从他眼里流露出的,这般明显,名为“悲伤”的情绪。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奚婕眉毛直跳,今日感受到的所有不安预兆正在应验,而她无法阻止。
她静静地等着严凤森开口,没察觉到手中的铝瓶正被捏扁。
严凤森的嘴张了又闭,几番抿成一条线,又像无法呼吸似,倏尔张开,大口呼吸。
但望着奚婕的视线从未偏移,那么忧伤,又那么坚持,最后话还是说出了口。
“西西姐,我上次听到了你和二小姐的对话。”
“你说你想和我在一起时,你在二小姐面前帮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你不会知道,我那时有多开心?明知道不可以,但我还是去买了花,还是跟你表白了。”
“谢谢你喜欢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包括今天的约会,都让我觉得在做梦一样。”
“跟你一起牵手,跟你一起吃午餐,跟你一起拍照,这些都是自从成年后,发生在我身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所以……已经可以了。
“二小姐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西西姐,我们到此为止吧。”
铝罐掉在地上,砸出了声响,奚婕也感觉自己的心在坠落着,冰冷着,碎成了两半,一半在叫嚣着“怎么会这样“,一半在哀悼着”果然如此“,它们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开口想说什么,却只能缺氧似的深呼吸几口。
耳鸣越来越大,自己好像终于开口说了些话。
“那今天的约会算什么?”
严凤森回应,眼中悲伤更浓,还有某种愧疚之情涌了上来:
“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一天,对不起……”
“啪”的一声,他的话被奚婕的一巴掌打断,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不尽情发泄,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不应该这么失去理智。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应该要冷静和他讨论,了解他的想法,然后告诉他凡事都有办法可以解决,我们可以一起携手共度。
但奚婕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
“你是怕跟我在一起,会被嘲笑和讽刺?”
“我不怕那些。”严凤森很快回答,奚婕的力道没有很重,可他还是觉得脸皮连同心脏,都有些发疼。
“那你怕什么?”奚婕的控诉猛地大声。
严凤森沉默了,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奚婕,像是要把她牢牢记住一样。
他望着奚婕的双眼,看着悬挂她眼眶的眼泪,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让奚婕难过,心痛得像被什么绞成肉泥。
她问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连累你,我怕你再重蹈和前夫在一起时的坎坷,怕你不被家人谅解,怕因为我你会被人在背后嘲笑,哪怕只是一句,哪怕根本听不到,但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我就很害怕。
我怕……我不是你的那个对的选择。我怕你后悔。
后悔选了我,后悔遇到我。
他从来就不奢望和她天长地久,穷小子和富家女,是一个看似浪漫却十分危险的故事。可奚婕却不怕,她那么勇敢,在经历前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却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思前顾后。
她明明可以选择更符合世俗标准,所谓安全区的伴侣,却依然追随内心,依然选了他。
这般勇敢,这般强大,却是严凤森最喜欢她的地方。
他喜欢她,所以才不能成为她的污点。
没有天长地久也没关系的,西西姐在那个午后对妹妹说要选他,就那一次的选择,对严凤森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沉默了许久许久,严凤森才继续说,说得很慢,像是思索斟酌良久,又像是在直抒心绪。
“西西姐,你这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不能因为我而遭遇一些不应该的事情。”
奚婕回应他的,是第二个巴掌。
“严凤森,你不止是个懦夫,你也看不起我。”
生气到极致,奚婕的体态和表情反而静得可怕,她看着严凤森,第一次如此冷漠。
她不再看严凤森一眼,平静地把捏扁的铝罐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拿起机车上的包包,转身就走。
她走得如此决绝,可全副身心却都是在控制住那些汹涌的情绪,硬把它们挤进小小的箱子里,控制住自己的双腿不要发软。
不要虚弱、不要蹲地、不要揪住胸口、不要呼吸困难、不要回头看。
她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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