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婕,你母亲还在瑞士吗?“
富丽堂皇的俱乐部会所里,奚婕和一众富太太照例寒暄中。
女人围在沙发一圈,但能坐着的不过四五个,更多的七八个是捧住酒杯站立,配合着话题接话逗趣。
奚婕是坐着的其中一个,她礼貌回答旁边戴老太太的问题后,拿起茶杯喝了口,抬眼时恰好和对面的夫人对上眼,两人都巧笑倩兮地点点头。
那位夫人不是别人,就是慈善晚会和邵市长偷情的那位。
恰好,她丈夫的集团就是季然煦之前傍上的背后资本。
原本在事情全曝光后,他们还想帮季然煦公关,暗地里帮他疏通,删贴压热度或买通大博主闭嘴,想让他避下风头再复出。
奚婕提前从公关公司的眼线那儿得到消息,她没做什么,只是让人寄去一朵艺术馆花园的蔷薇花给那位董事长夫人。
隔天,季然煦就被抛弃了,没了资本保驾护航,墙倒众人推,他在网路上的负面帖子爆炸式的增长。
爆料帖、吐槽视频、鬼畜表情包、低级趣味的玩梗,他成了那几日网路上的猎巫对象,谁都能往他身上踩两脚,吸着他的热度吸引流量。
批斗季然煦的热度一过,他留在娱乐圈的最后一丝痕迹,就像海边狂欢后的垃圾一样,被海浪卷进互联网的深处,无人在意。
奚婕今天在会所遇到董事长夫人,威胁人和被威胁的都表现得很自然,拥抱敬酒寒暄,浸泡在这个圈子里长大,逢场作戏是基本技能。
只是,那位夫人多少还是有点咽不下口气。
她越过人群看到什么,身子突然一顿,转瞬又皮笑肉不笑地朝奚婕道:
“奚小姐,最近过得很舒心吧。“
周围的富太太一听,以为她是在说奚婕前夫的事情,机灵点的马上顺着话题,踩季然煦几脚再捧奚婕。
只有奚婕知道夫人不止是说季然煦,她稍微侧头,果然看到了官斯乐。
他站在不远处的钢琴,随意按着琴键和一个外国人交谈中,耳边的一缕卷曲发丝散落,他又瞟过来的眼神与奚婕对上。
奚婕大方点头致意,反而官斯乐像被捉到做坏事似的,仓皇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腼腆。
明明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他却像故事里长不大的美少年,不止是说他柔美的五官曲线,而是他的神态和举止,有时懵懂纯真,不谙世事的空灵,在心底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奚婕回过头,看到董事长夫人已经把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优雅的笑意更深,可眼神却冷漠得很。
她明白夫人的心情,谁都不会喜欢被人捉住把柄。
夫人大概误以为是官斯乐把她和市长的私情告诉了奚婕,而能够说出这么私密的事情,他们之间可见是关系匪浅。
她也不担心会给官斯乐惹麻烦,他从政的父兄自从调任回国后,在政界里的声势如日中天,连邵市长都得看官家的几分脸色。
况且……
奚婕低头又喝了一口茶,想到什么而晦涩不明的眼神也随之掩下。
最近圈内有风声,奚家有一位小姐,和官家的少爷正在暧昧不清。
大家误解成是她和官斯乐,不是坏事。
奚婕没有在会所待太久,她今晚有更加重要的约会。
和她的严队长还有墙墙,一起在她的家里看电影过夜。
如果不是临时需要来一趟会所,她在下班时就已经和严凤森一起回家了。
这还是严凤森第一次上她的家,她特意让管家把整间家打扫得更干净,甚至还换了家里的一些布置,换成看着更让人舒心的奶白色系,还备了几件男士的衣物。
衣帽间里空了两年的地方,又挂上几件男式衣物,浴袍、t恤、睡衣、长裤,还有几件内裤,浴室里也多了一只牙刷,还有男士的刮胡刀,玄关的拖鞋也早已准备好了。
冰箱里也特意备了几瓶他爱喝的啤酒,连墙墙的粮食都准备好了。
不止是这些,她想着之后还可以再买严凤森专属的杯子碗碟,或者再买个唱片机吧。
明明只是过个夜,奚婕却准备得像是要同居一样。
这个想法有点越界,毕竟她和严凤森并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是奚婕却放纵自己。
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她想和他待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心里悄然回荡。
如果不是那个关系就没办法,那他们也可以变成那种关系啊……
神经末梢只要一碰触到那个春雨般的幻想,碰到一点点也好,内心就是止不住的涟漪,工作时想到会笑,吃饭时想到会笑,发呆时想到也会笑。
包括现在,走过满是熟人的大厅,脸上在礼貌地道别,心里却是已沉溺在某种缱绻氛围里,笑容过分美丽。
等下要看什么电影?又要搭配什么酒?也不知道严凤森会喜欢她选的沐浴乳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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