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最大的反派来了,除了明鹪,其余人都自动闭嘴,老实站起身,行注目礼迎接大魔王。
他如往日一样,脸色铁青,阴沉沉扫视他们每一个人,犀利的眼神好像在赌坊抓到了本该悬梁刺股埋头苦读的儿子,随时可能开骂。
感受到危险气息的明鹪,终于从胜利的喜悦中清醒,挤出尬笑。
“夫君回来啦,哈哈。”
“你们统统出去,在外边候着,把门关好,鹪鹪六儿留下。”
夏魔王才不和小赌鬼啰嗦,沉着脸对众人下令。
大家不敢违抗,放下手里的牌鱼贯而出,薛辟有一瞬犹豫,被夏裴夙瞪了一眼,立刻怂了,恐怖阿爹又浮上心头。
“鹪鹪过来。”
夏裴夙先把老婆叫到身边,挡在身侧,才终于彻底放下心,而后肃然质问六六:“刚才屋里这些人,有谁已经知道你身份了?”
六六抬手指着明鹪:“只有她知道。”
夏裴夙略一颔首,面上神色稍缓,“你们俩是怎么糊弄薛辟与其他人的?”
这个得小明鹪来答:“表哥问起为何我与她相识,六六她不会扯谎,我就说,你看上她后带我去见过她,领回家是我点头同意的。”
她不会扯谎,你会,你还挺得意的是吧?
夏裴夙皱眉横了老婆一眼:“什么我看上她?”
“咦?你还不知道吗?家里都在传你抢了个良家女子做外室,她不愿意,被你打得遍体鳞伤,用铁链锁在外院。”
“……”
窒息!
夏裴夙知道夏府的仆人会对六六身份好奇,高低会造个谣来诋毁他,此刻听小娇妻复述,她努力假装同情,眼底都是笑意,憋也憋不住,整个故事离谱到家,却又合情合理。
无需多言,定然有东苑大房的润色在里面。
不想说话,不想与任何人说话,包括看笑话的混蛋老婆!
“就按这个说辞,总之别提什么刑部刺客弑君就行。”
“外室是什么?”
六六突然出声,夏裴夙脸一黑,不愿回答这个坍台的问题,小明鹪热心帮忙解释:“外室就是男子除了家中正妻妾室以外,在外面偷养着的女子,有夫妻之实,却无名份。”
小六六了然点头,又问明鹪:“那你呢,你刚才叫他夫君,是他的正妻还是妾室?”
“我……”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夏裴夙抢过明鹪的话头,背负双手,微微眯眼,森然注视六六。
吃一堑长一智,有锦屏的前车之鉴,他已经对恋慕他的女人能善待宝贝鹪、与他所爱之人和平相处什么的不抱希望了,如若眼前这个小刺客如皇帝所愿,对他已生情愫,那就不能继续好吃好喝地留她在夏府,必须想办法弄走。
可是六六目光清透平静,并无任何动摇,反对明鹪说:“那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谢谢你今天过来,带了那么多好吃的,还陪我玩了这么久。”
“那些好吃的都是我哥哥做的,我可不敢居功,应该谢他才是。你要是一个人没趣,我明日还来找你玩,把丫丫带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好哇好哇,我想看!”
……
夏裴夙旁观这两个小人叽叽喳喳说她们小孩子的无聊事情,暗忖看来这小刺客对他没那意思,非常好,但又略感不适,怎么有种家里捣蛋儿子女儿又多了一个的感觉?
临走时,他忽然想起薛辟这不要脸的花花公子,昨日才奸污锦屏,今天就舔着脸凑到六六房里,哪有女人哪有他,便多嘱咐了一句:
“六儿,薛辟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狎昵淫辱,你打死他没关系,不治你的罪。”
“???为什么!我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就不会被打死,你慌什么?呵。”
“……”
坏人冷笑的样子讨厌至极,明鹪气得在肚子里暗骂,一定是因为锦屏被奸的事忌恨表哥,表哥说得对,他不会相信他们的,只会包庇锦屏!
可恶,不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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