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舒芙昏昏沉沉睡到日昳时分才醒,期间绵绵来给她送过晡食,见她睡得酣甜,便未吵醒她,只将食盒放在桌案上便离去了。
但她醒来后,腹痛尤不能止,并没什么胃口,只用些干花瓣子浸水漱了口,又自己点上了灯,便复回了榻上继续看书。
占摇光便是在此时掠窗而入,舒芙听见他弄出的动静,头也不回,继续将手中书册掀过一页,恹恹道:“桌上放了今日的晡食,我没胃口,你全吃了罢……兴许有些凉了,不过却是你自个儿回来晚了,怪不得我……”
少年裹了一身春夜薄薄寒,脸颊也泛着些寒气,觉出舒芙低落,他有心引她兴致,于是从背后箍住她,将冰凉脸颊抵在她温热肩窝。
“阿芙,我累死了。”
舒芙被占摇光这样一凉,果然精神不少,转眼看他,哼哼两声:“有什么可累的?分明你自己丢下我跑出去玩儿,却又要过来我跟前扮可怜,好狡猾的小郎君!”
她自己身上不舒服,被困在小小一间房内,也见不得别人快活,于是故意阴阳怪气拿话刺他。
占摇光也学着她哼一声:“阿芙就会冤枉人,我这回是为了你才出去的!”
“为了我?”舒芙细秀眉尾一扬,干脆搁下书,转身与他相对而坐,“那你说给我听听,倘或是什么凭空安在我身上的名头,我才不会认的!”
占摇光将糖罐子掏出来与她瞧:“我上午出去时你手一直是凉的,我从前在家时,族有几个姊姊也有这毛病,我祖母便专门从凤凰那边讨来这种方子给她们做糖吃,吃过后便都好了。”
“真的么?”舒芙腹间酸胀疼痛得厉害,听见这么句话,眼底倏地就亮了,“叫我看看呢。”
他便将东西递到她手上,舒芙起先并不知道这是拿什么做的糖,只以为是最常见的那种饴丸,岂知才凑近些许,那股讨厌的姜腥味儿便冲面直上。
“又是姜!”舒芙两眼睁圆,颇带委屈地看了占摇光一眼,“连你也跟我作对,你明知道我讨厌这个!”
占摇光最知道舒芙吃软不吃硬的脾性,当即做出一副弱势的模样:“你不愿意要么……”
“不要!”
“……那你扔了吧,总归我只遭烫了一下,也没多严重,过两天自己会好的。”
“什么意思?”舒芙迟疑看向他。
少年在她眼下抻出一根食指,指腹赫然一道红,又翻过来,手背上也一道红印子,显然不久前曾被什么东西烫了,还不止一回。
“那东西是我自己做的,煮糖的釜我不大会用,糖浆子煮老两回,手烫伤叁回,最后好歹算做出来了……你不要就算了,我没有多难过的。”
占摇光垂下眼,密长的尾睫扫在眼睑,榻旁一盏雀鱼灯,吐出星星一滴光,仿佛坠坠点在他眼角。
舒芙心尖微微发麻,明知他极大可能是在博她心软,却仍有些禁不住难过。
“……占摇光,我讨厌死你了!”舒芙发尾一扫,撇开脸不再看他,手中将罐子启开,拿出粒姜糖塞进口中,叁两下嚼碎了,极艰难地往下咽。
又辣又甜的怪味儿霎时充满整个口腔,呛得她眼泪都要往下淌,偏睁眼一看就看见占摇光两眼一眨不眨地认真看着自己。
舒芙有些气恼,不欲叫自己一个人难受,于是立起上身,朝前膝行两步,整个人到了他跟前,趁他无所防备,攀住他脖颈,将唇瓣牢牢贴在他唇上。
占摇光脑中懵然,只觉唇缝漉湿间递送进来软软一点尖儿,磨蹭着他唇舌,将那股子辛甜的姜腥味全数氤了过来。
他也不喜欢姜糖这种既甜又辣的怪味儿,下意识要躲,却不料舒芙得寸进尺,身子往他腿上坐,双膝更牢牢锁住他,半迫着使他靠在墙壁上。
他避无可避,只得轻轻伸手勾住她的腰,仰着脸任由少女张着柔红的唇,在他唇上放肆咬吮起来。
舒芙头有些晕,咬得也用力,呼吸却是滚烫旖旎的,舌尖嫩红一点,被她自己抵送过来,却不敢探深,只怯怯停在了牙关前舔舐。
但毋论动作多么青涩收敛,少年人的情感总是一点即着,燎原之势骤起,清甜津液越泌越多,仿佛清淡的甜杏叫人碾开了。
占摇光好受许多,眉目朗开,湿漉漉的唇朝下磨了磨,露牙咬一口她的下颌,又往皙白颈子间嗅吻而去。
内室昏昏烛火一跃一动,遽然烫到她心中,她颅中一清,旋即拉开身距往后一躲,乌黑盈盈的眼看向身前人那张茫然的脸,道:“不许乱动,我月信来了,不可以做那些事。”
占摇光动作一默,意识逐渐回笼,埋首在她颈间,低低“嗯”一声,继而道:“我知道。”
话出口,他又觉不甘心,用睫毛轻轻扫她脖颈上的嫩肉,果然叫他蹭出一层细细的颤栗。
“我只想亲你而已,真的只亲一亲。”
“那你预备往哪里亲?”
占摇光目光在她面上滑过,甚至不敢下移,就怕教她发现其他端倪,只答道:“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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