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巩峻血泊殿堂一刻,皇帝突然不顾自身安危重返大殿,手执金黄色帝王之剑,瞪大满佈红筋的眼睛,发疯一样往卧地之人衝过去,挥动利器,向血流如注的伤口狠狠地砍击,鲜血随着剑尖抽出而溅落在金黄色帝袍一刻,皇帝儼如着魔般咧嘴嘻笑起来。
「知道朕为什么把你立为储君吗?」
「就是要看着哥哥最有才华的儿子尝试我的痛苦!」
「眾叛亲离!」
当初双生哥哥巩翰为了夺取皇位,夜袭秀华宫,欲将巩盛从世上抹杀,眼睁看着皇后被兄长沾染,巩盛却不得不对此视而不见,忍辱偷生,逃到玉晶宫匿藏,忍受皇后自杀之恨,忍受爱妾天紫若被他多番蹂躪,忍受宫中妻妾与兄长生子,为了报仇一刻,忍受着与兄长合谋害他一无所有的沉未华掛着丽妃之名与沉平在朝野中专横霸道,将两人孽种留存世上二十馀年之久。
鑑于皇帝身份尊贵,纵使各人心理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亦不敢妄言,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落下冒犯皇帝之罪?
「住手!不可羞辱主上!住手!」
良久,元古娜终于回神过来,立马不假思索地飞扑上前,将皇帝推倒,再从领襟抽出匕首,扬手一挥,狠狠捅破对方胸口,继而趁着对方动作稍微迟疑之际再请他吃一记刀子,沿脖子弧线,从后到前猛力一划,为这场闹剧增添亡魂。
「朕才不会便宜你!」
儘管自知大限将至,皇帝亦不打算停止这场杀戮,他拼尽最后一口气从腰带掏出匕首,一言不发往元古娜左腹刺下去,使腥红遍佈衣裳每处角落,横蛮将衣上金丝染成深红。
「朕!总算得偿所愿」
待巩盛气息断绝,彻底龙驭殯天之后,元古娜才拖着疲乏身体,歪歪跌跌地爬到重伤动弹不得的巩峻身边,拎着袖角,努力擦乾脸上鲜血,继而坐直身子跪坐,慢慢将巩峻抱到膝上躺卧,恋恋不捨地轻抚对方脸庞。
「华姬……若再有下辈子,你愿意等我?」
「……你爱我吗?」
「爱……」
「……妾身但愿你我永世不相见。」
眼泪夺眶而出,对着怀中之人相视交会,元古娜嫣然一笑,她不惜耗费前生大半修为换取今生相遇,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个迟来的告白,为二百多年的执着画上句号,她,心满意足。
「羡慕吗?」
正当巩天为眼前凄凉景况黯然神伤之时,寥瑛元猛然窜出身旁,吓得她来不及反应,只懂张口瞪眼,露出傻样看着对方,让这位不速之客有机可趁,绕手按着巩天脑勺,猛力向前推,瞬间使两者双唇重叠一起。
「吾!嗯唔!(你!放开!)」
被公然揩油的巩天当然不会坐以代毙,立即扎实马步,倾注浑身怒气和力气于拳头,狠狠送对方一拳,令肆意妄为之徒脸庞上留下红当当的揍痕,可是,被打的一方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喊痛叫骂,反是勇于挑战巩天理智底线般,伸出左手将她搂到胸前,另一隻手则从腰带抽取一块凤绣红绢,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其盖到公主头上。
「本将军已完成两国之间的密约,现在领下奖赏,与爱妻共偕老。」寥瑛元狐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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