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郑同乐十九年二月二十七日,经过长达两个月的扫荡,邵王之乱馀党叛军终于清除,而请来支援的北郑九皇子亦需赶回北郑,与母妃共度醒来之后第一个新年。
南蜀皇宫外宫人和太监们火急火燎地来回穿梭宫门,眾人抱着大小不同的行李和拉着数隻玄文帝所赠的鸿翔马移交宫门外的北郑使臣团大队。
而使臣专用的輜车内坐着刚做完晨练的北郑公主巩天和抱着黑布包紧的盒子,有点黯然神伤的北郑皇子巩雋。
「哎,兄长!知道瘦死的马比驴大的道理吗?」
因为一直跟默不作声的巩废材呆在同一个狭窄空间内实在无聊得很,于是巩天决定发挥慈悲之心,试着开解对方,而巩雋在听到她说的话之后,歪歪头思量其意,继而抬头,用一双黯然神伤的眼睛,目不转睛盯住巩天,一脸严肃地回应,可是………那淡淡哀伤之情并没有让情感白痴的妹妹察觉到,听到巩雋说出犹如诗人感慨世道的巩天,只是单纯觉得这位义兄的相思病已经达到无乐可救境界。
「……妹妹是想告诉我,再怎样无能,好歹也是皇子,应该以皇族特权去查寻陈澄出现于此的真相吗?」
「兄长误会了,你不是马,是比瘦死的马小的驴,真是一头笨驴呀!」
「那瘦死的马是谁?」
笨驴就笨驴,反正巩雋很有自知之明,只是他忖度数回也硺磨不出巩天口中的马比喻着谁。
「我随便誆的!」
「……」
被巩天戏弄一番之后,巩雋再次低垂着头,继续呆望着手中骨灰罈独自悲伤,更散发一种鬱屈气息,令整个环境都变得死气沉沉,瞬间破坏巩天整天的大好心情,良久,车外窜出一隻有点粗糙的手揭开垂掛出口的帘布,随即引起巩天注意,不知为何内心一阵厌恶感涌现,令她好奇着来者身份。
「亲爱的,我们又要暂时分别,来一个爱的抱别。」
当帘布翻开一刻,巩天立即变上厌世脸,想不到离开南蜀之前还要瞧见假惺惺的贱货寥瑛元,儘管他脸上正展现出能使女子趋之若鶩的俊美笑容,却无法把巩天迷住,因为,在巩天眼着,他一举一动满载心机算计,那怕眼角瞥见亦让她噁心。
「难道,小天想跟我吻别?」
「来!人!呀!快把寥将军撵走!」
从塚国至转生到五定大陆,不管宫玥天还是巩天,她最最最讨厌别人以「小」来称呼自己,单单一个字,足以把浑身霸气洗刷得一乾二净!
虽然巩天听到寥瑛元擅自装作亲暱,还故意用「小」字称呼她,使其脸上明显展露不悦,紧凑眉头,闭着嘴藐了一藐,对寥瑛元置之不理,推开扇窗命人把对方赶走。
听到公主吩咐之后,随队的亲卫当然立刻行动,放下整理行李的工作,快步流星赶往輜车停留之处。
「寥将军,请下车。」
身穿戎装,大刀搁腰,体格魁梧的北郑士兵没有即时把寥瑛元撵走,只是叠叠前臂行礼劝告对方自行离开。
寥瑛元一手揭开帘布,一手突然搂住巩天的腰,使她猝不及防,猛的扑到他的胸膛上,除了脑袋放心如进冥想状态的巩雋没有察觉身边所发生之事外,在輜车附近溜走的士兵和南蜀宫僕们无不惊讶,目瞪口呆,望着车上两人。
「想不到公主会如此主动。」
「你……!」
趁着巩天没来得及动手推开身体,寥瑛元便一言不发把俊俏的脸庞压住巩天的面,用那乾涩的唇封着她的嘴,令她赫然僵了一僵,或许事情来得突然,巩天只懂得用手抓紧寥瑛元的脸颊反抗,却忘记咬牙制止他的舌头肆意游走口腔每一处。
「寥将军,我们之间的协定没达成,凡事请适可而止。」
就在眾人只懂得呆呆看着北郑公主被寥将军揩油却束手无策之际,能制止事情的人终于出现,他就是身穿翠色长袍和披裘的北郑九皇子巩羽,他?着范浮灵的手站在车外,冷板着脸,眉头深顰,定睛瞧着看似吻得难分难捨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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