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好生招待却无端迎来莫须有的索偿,曼邢呆若木鸡地盯着浮灵,顿时手足无措,从泽津上仙府上讨来的蟠桃酒被喝,还要负责为他人解酒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为什么好端端的姑娘会如此不可理喻,是害怕坠入畜生道歷劫受苦吗?其实都没什么可怕,算一算日子也不过是塚国的两至三天(塚国一天=凡间六十年),再不济转生成为长寿龟也不过是五六天时间。
「浮姑娘,相信明天便是收到地府召书之日,我等之力微薄,不足以左右阴间运作。」
话毕,浮灵冷不防奔向曼邢身前,迅雷不及掩耳地挥掌扇了他一巴掌,尊贵的塚国皇子猝不及防,硬生生承下眼前美人儿一击,七孔流血症状再次发作,面上还追加红彤彤的掌痕。
「你……唔!!」
当曼邢手撑着腰,意图责问浮灵何以做出此举之时,头上黑笠和脸纱瞬间被对方暴力撇开、扯掉。一张血流如注的脸呈现眼前,浮灵脸庞倏忽巧笑倩兮,双手掐住曼邢面颊,痴呆凝眸着他,一会儿松手,一会儿又再次掐住,一掐一松,反覆玩弄曼邢的面颊。
「适可而止!别迫我下达逐客令!」
「你!曼邢!男人!都是坏东西!」
「满脑子都只是想扒光我的衣服,干尽尤花殢雪之事!」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浮灵到底在说什么,突然说被吓倒,突然说要让她喝酒,突然骂他是登徒子,面对眼前性情阴晴不定的女子,曼邢的耐性已到达临界点,快按捺不住怒气而动粗,他用力捉住浮灵的手,声色俱厉地警告对方别触及他的底线。
「竹密青苍,羽叶翠翠,唯独杏花红红,独具一格。」
坐在宫墙上看戏的泽津上仙不但没有伸出援手,更手握一瓶蟠桃酒,意兴阑珊地作诗,看得曼邢心头火起,破口大骂泽津做人不厚道,枉费他经常允许泽津在寒峰宫借宿,好让这位万人迷避开天界的狂风浪蝶。
「非也,非也,本仙本非凡人,不厚道也不为过。」
泽津喝一口蟠桃酒,从墙上跳下来,双肩左摇右摆,晃晃悠悠地走到曼邢和浮灵身旁,目不转睛地瞅着两人,再后仰着腰把手中酒瓶一乾而尽。
「曼邢,美人一介凡人贸然喝下仙酒,轻则失去理智,重则灰飞烟灭,知道吗?」
「怎会知道……」
三万年从没下凡游歷,所结交的好友也仅只泽津上仙一人,除了出席仙界重大宴会,曼邢压根没有离开过塚国,也不曾主动关注外界的人与事,亲赴魔界和妖界领土增广见闻这种事更加是天方夜谭,几乎足不出国的塚族七皇子绝对胜任井底之蛙之称,对外界知识如此匱乏的曼邢又怎会知悉仙界之酒的禁忌。
俗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幸好调酿此酒的主人近在眼前,自然知道令浮灵酒醒的方法,曼邢用殷切的眼神覤着泽津,示意好友快助他脱离困局,而泽津也不负厚望,伸出援手。
「解酒方法是有,但会附带不良影响,可能令皇子有点吃不消啊?」
每次泽津上仙露出无比奸诈、猥琐的笑容,总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但是,曼邢已无心揆度他的心思,混乱的思绪佔据脑海,糊里糊涂就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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