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点了两下。
欸欸!点穴??
梅慕雨想要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这才发现自己不是作梦。
「你…是要劫财?」
见他摇头,又问。「劫色?」
梅慕雨知道他这皮相确实生的好,这目若朗星、如临松下的满月之姿会引来宵小覬覦也是不无可能。
所以他总会在脸上放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像是疙瘩、或是麻子。
但昨夜去风月场所时他可没有易容,这下栽了。
「少自作多情。」万烈阳不屑的说。
他仔细端详着万烈阳,他一身墨色胡缨剑装打扮,左腰间悬掛一柄宝剑,确实不像来劫财劫色的。
「那…这位少侠,你点我穴干嘛?」哇塞!我是在演武侠片吗?心底有点兴奋。
「你是梅慕雨?东城的薛子菽是你医好的?」
「在下就是梅慕雨,你说什么薛子啥…」他医过不少人,但要他记住每个患者这是不太可能的事。
「掉进湖里发疯那个薛子菽。」万烈阳双手插在胸前,一副老子最大的神情,既高冷又轩昂。
「喔喔~~那个薛子菽啊!」梅慕雨一边欣赏眼前出色卓绝的男子,一边想着什么薛子菽,脑中渐渐浮起一个病泱泱的脸。
哎呀呀!那位患者给的诊金可高了。
薛子菽,东城书斋夫子的独苗,可惜为人过于酸儒,有次学李白大师去水底捞月,不慎溺水导至惊吓过度,被他的催眠术给召了回来。
他这些年有个习惯,专门去救治那些被人说发疯或是胡言乱语的失忆病人,他想知道也想碰碰运气,这大周朝可也有同他一样流落穿越之人。
可惜,始终海底捞针。
「他是我治好的,怎么?这位少侠可有此困扰?」看他一脸正常也不像个神经病啊?
「可否跟我走趟凤都?」
「凤都?」那个大周第二大城的凤都?
万烈阳点头。
他用骨碌碌黑白分明的双眼看了他好一会儿。「那可不行~我后天与鴞县的洛正青约好了要治病的,他夫人也撞坏了脑子。」
「鴞县洛正青?」万烈阳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此人之前往听风楼问过事。
「对阿~怎么?你认识他吗?」
万烈阳手起手落解了他的穴道,泰然的看着他。「那好,我想观摩一下。」
※
梅慕雨偏头看着窗外的半盏月亮,月色如水般静謐,但他的心却极其不定。
又转头看着眼前把他家当自家的万烈阳。
这男人吃他的、喝他的、还睡他…的床,好生自在。
他的卧房只有一张木板床,偏生自己睡相差,所以特别请人钉的大点,现下就算两个男人睡在一起也是绰绰有馀。
两人虽并肩而卧,但中间却留了至少一个前臂的距离。
可惜阿,这床如果当初钉小点就好了。
且他长的确实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
男人身姿高大,肩阔頎长,整个人看上去威仪凛凛,若孤松独立,十足十男人味。
长的不似周朝人,反而比较像是边关民族。
也就是所谓的胡人、契丹人那一类型。
深邃的眉眼中钉着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珠,果真销魂!
男人要挑就挑这种,光看就够疗癒的了。
「看什么?」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说话了。
「没事。」他嘴巴虽说没事,却不捨得离开目光。
万烈阳其实白天大致交代了一下他请他去凤都的理由,解释的白点就是他老闆的表弟撞伤头,接着胡言乱语、个性丕变。
画仙楼的名声他耳闻过,加上他拿出的那几张百两银票,他立刻鞍前马后、好声招待。
「没事不睡你看什么?」他睡得正经,平躺时双手插在胸前,声音也不丝一苟。
看你阿~不过梅慕雨不想吓到他,所以不敢说出口。
「是~~睡了。」他拉长尾音,但双眼还是贪恋的看着那如雕刻般俊朗的侧脸。
太疗癒了~他又在心底惊艳一声。
藉着透窗而过的月光,万烈阳微啟双眼看着已然睡死的梅慕雨。
紧闭而轻弯的眉眼透着纯然,睫羽细密中偶尔抽动了几下,似在梦中。
从他离开端木家到沄县已过六日,途中马不停蹄兼程赶路,到此后打听了一下此人名声。
此人唤作梅慕雨,是梅家医馆的学徒,七年前採药落崖后个性大转,从务实寡言转为轻狂放荡,甚至脱离了梅家医馆这张金字招牌自力其生。
偶尔替人看病、偶尔还会易容去给人算命,明明过着一穷二白的生活,最近几个月却开始去销金窟-漪竹馆。
加上今日一天相处下来总觉得他有说不出的古怪。
这漪竹馆乃端木家的產业,过两日定要去打探一番。
加之明日要诊治的洛正青他夫人…哼哼,他可要好好看齣戏。
况且他也不想这么快回凤都作牛作马,就让端木燁和于东悦自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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