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睦遥把梁于晴成功送回家,再前往顾容墨的私人会馆后,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吧台旁的四人一见他进门就推着他坐下,顺便帮他点了杯常喝的酒,「这么快?以为你还需要些时间。」
穆琛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听在言寒耳里却有些不一样的涵义,忍不住坏笑着说,「才刚确定关係吧,想做什么也下不了手。」
「只是送她到家门口,你们想什么呢?」程睦遥抿了口酒,嘲笑道,「明明你们这些小子都还单身。」
「不过,见了本人,也算是明白了。」季衡盯着手中空了的酒杯,没再点也没放下,「你总说的话,好像也不是毫无根据。至少,你把证据带到了我们眼前。」
「时间在走人在变,但总有些事会始终如一。」程睦遥说完便勾起嘴角,笑的理直气壮,也理所当然,「就叫你记着点,我说的话会错?」
这句话他说了无数次,他们几个刚开始听闻时会反驳,觉得怎么会有事情不会变呢?时间,一直是最大的变数啊。
直到看见了他对梁于晴的在乎,便不捨得再说半句话。
他酒量极好,常常是眾人皆醉他独醒,却总在每年的同一天喝到烂醉,他们无法阻止,也无从阻止。
那是寒冷的冬天,是圣诞节前夕,是梁于晴的生日。
他会喃喃自语地喊着她的名字道歉,说无数次生日快乐,不断重复直到陷入沉睡。
他们不理解,程睦遥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才会即使喜欢她,甚至爱她到无以復加,却不去找她,告诉她。
程睦遥从不隐瞒关于她的事,他们问,他就说。
以至于他们几个都知道,程睦遥始终相信此刻的物是人非会被颠覆。
相信他们终究会再相遇并相爱,只是还不是时候。
「能够持续七年不变的爱,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穆琛打破沉默,笑道,「是你们足够坚持,所以足够幸运。」
「你月底回去,跟她说了吗?」
「嗯。」说到离别,程睦遥又蹙起眉,「半年,交接完事务所那边的事,就回来。」
言寒受不了过于沉闷的气氛,笑着调侃程睦遥,「会不会等我春季时装周准备好,你就说要结婚了?」
「承你吉言。」程睦遥仰头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如果可以,我也想。」
其实他常在想,如果没有那七年,一切都会水到渠成,不须担心时间长短。
只是随口一说的言寒听到程睦遥是认真在想这件事时差点被酒呛到,连忙劝告,「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你好好想想。」
「胡说八道。」程睦遥毫无迟疑地反驳他,「你想想顏暖,再来想想你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言寒喜欢顏暖太明显,但碍于两人年龄有些差距,到现在还没告白。
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言寒马上就改口了,「当然,对象才是最重要的,呵呵。」
程睦遥不想理他,默默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他知道,唯有时间才能弥补时间;但他也明白,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太珍贵,都不应该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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