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宫主事殿里,允祈仍坐在紫檀木椅上批阅折子,一旁的高公公是面露忧心,多次想劝歇息但只要一见那冷峻沉闷的俊脸,这话就吞回了心里。一如清风般的身影过来,就见允佳缓缓的走进了殿内。
「奴才给六王爷请安。」高公公拱手作揖行礼着。心里想着总算救星来临,总有人可以劝劝王爷了。
允佳微微笑,摆着手,「下去吧。」说完,高公公抬头瞧了祈王一眼,便退下了。
「六弟这么晚入宫可有事?」允祈仍批着折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允佳看着他的反应只是苦笑,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宫女则送进来了茶。他泯了泯又闻着茶香,好半天也不讲一句话,允祈只好抬头,就看允佳直挺挺地看着自己。他停了笔知道一向好脾气的六弟如果不说话,那便是有正经话要说。
允佳看着他望向自己才缓缓开口道,「早上下朝后我没出宫待在皇额娘那了。」
一听到额娘,允祈也站起身拿着茶走向了他,「喔?额娘可有事?」
他摇摇头,「没事,她很好,皇阿玛自从把朝堂的事交与四哥后,这成天的都与皇额娘待在一起,如胶似漆,额娘也比从前更快乐了。」
允祈仍旧面无表情,「是啊。这些年也辛苦额娘了,我们兄弟都大了能够帮衬,皇阿玛也才能够心安的陪着额娘,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深爱着她。」
允佳也答着,「是啊。额娘可守了几十年才盼得皇阿玛的愿得一心人呀。」
听他一席话,允祈瞇着眼依旧颇富饶兴的说:「看来六弟似乎有话要说?」
允佳笑了笑站了起身,「我想说的你也不愿意听,只是你我都知道她的性子,我只是在想若真的消磨到一个地步,只怕到时四哥就什么都失去了。」
语毕,就见允祈慌张地问着:「柔柔发生什么事了?」
「四哥去见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允佳拍拍他的肩,拂袖而去。
允祈见他离开,坐在椅子上思索着。
那日周岁宴二人吵的极兇,看着小福晋最后心冷的离去,他实在难受。这都过了十多天了,他没再回到府上,成日的待在宫里处理朝政,藉由着忙碌来麻痺自己。府邸的事情他却天天让无痕来报,双影们许是跟着自家福晋久了,小妮子要他们不准说什么他们也就照实不说。这说到底他应该要生气,可是却也气不起来,这底下的人竟然如此敬畏她,听着无痕说着她每日依旧巡舖子、看帐、教导孩子,凡事亲力亲为仍与之前一样,只是却不似从前爱笑了,永远都沉着一张脸。对于邵紫寧她也给了她一间院子,要求着府底下人好生侍候,但这远房的表妹性子他怎么会不清楚,刁蛮任性、蛮横无理,下人们都哀声怨道,可看着小福晋没说话,他们也不敢抱怨。
思索到这里他实在想她想的发疯,她的毫不在乎不在意不关心竟会让他心烦意乱,思绪混杂。
一早方沐柔起了个大早,春喜送水进去时也是沉默。这都十多天了,平常不睡到中午的主子,现在每天都早起,不会梳头的她竟也在短时间硬逼自己学会,但看那红肿的双眼,还是可以看出她每晚总是暗自心伤流泪,用着脂粉也就盖过那眼下的阴影。她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祈王,王爷这两字就像禁语一样,没人敢说。
春喜洗着帕子给方沐柔净手,想打破这静默的氛围,「主子啊,这十阿哥真的就像变了个人,竟然会占卜观星的,这以前十爷可是不会的,还成天嚷嚷着什么二十一世纪什么什么的,真的古怪。」她想到下人间流传的间话,说着打发时间。
方沐柔像是碰到一股电流一样,二十一世纪…
「你…说十…十爷说的?」她惊愣的问着,语气有些结巴。
春喜看成天都面无表情的主子突然这样惊讶,还以为找到话题可以哄她开心,点点头,「没错,是十爷说的。上市集採买时遇到十爷府的小廝跟我说的。」
难不成…不是只有我来自未来世界…方沐柔像是抓到一根浮萍一样,连忙追问着:「你说他完全变了一个人,还忘记了原本的事情?」
春喜看着她,「是。十爷染了一个严重风寒,高烧不退病了好多天,醒来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十阿哥。这事还让万岁爷着实担心呢,毕竟是最小的儿子。」
方沐柔赶紧穿戴边喊着:「快,我们立即去十爷府。」见她着急,春喜连忙走出外间喊着双影和夏香赶紧备马车。
到了十爷府,方沐柔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坚信对方一定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然也断不会说出二十一世纪这类的话。府上的管事公公见到大名鼎鼎的祈福晋光临还颇讶异,毕竟府里可跟祈王府里甚少往来;这次皇上出巡,自家主子还因病不能前往,怎么这祈福晋倒惦记还前来关心。管事公公要方沐柔一行人在前厅等候,他去书房通报。
不一会儿十爷允晏带着一股疑惑走了进来,怯生生地说着:「祈福…不,四嫂嫂前来,可有贵事?」他带点生疏的语意用法,吞吐的问着。
方沐柔听他这样说话,心里莫名激动,小声地说着:「十爷…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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