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四月。连日的大雨下了有十多天了,京城的周边村落都淹了水,农田果园被水患肆虐、残破不堪,连带的老百姓们的住所被大量雨水冲垮,百姓苦不堪言,居无定所。虽说是春季还是有着些许寒意,加上这连日大雨,京城四处的老百姓病的病、伤的伤。
方沐柔坐在窗边看着这骇人的雨水狂望着打在这大地上,水患来的严重,听说皇上也是苦恼,日日召眾大臣进宫研议,允祈则又去了京郊大营指挥救灾。
那日家宴过后允祈没再过来找她,她也是气着恼着地不肯低头,就这样也都过了半个月了,明明她那么思念他。可皇后娘娘说的没错,当然她也可以不理,可允祈的额娘在宫里,她多少也听说了皇后老爱找怡妃麻烦,如果自己不乖顺点,难保她不会再找怡妃的碴,那个跟她的妈妈长的一样的人,她可不想拖累她。
兰姨拿着安胎药进来,看着方沐柔,福晋这一个月下来瘦弱的可怕,许是月份大的关係吃什么吐什么,许大夫来看说是无碍,但这人怎能瘦到连衣服都快撑不起来呢?连飞影想和王爷报,也被方沐柔挡了下来,说是军机要紧这事不要扰了王爷,唉,两人又都在气头上。
飞影见着在门边踌躇的兰姨,再看向倚在窗边的方沐柔,他也叹了一口气。家宴那晚王爷带着气搂着两个妾就往书房走去,殊不知才刚到书房就把人都赶了回去,他分明只是想气方沐柔。再看看方沐柔,她这个月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体状况愈来愈差,就说家宴那天,明明气色极差也硬是要往脸上妆点让人看不出异状,这又是何苦。
夏香走了过来看着飞影和兰姨都杵在门边不敢进去,不说也知道看到福晋那副模样不忧心才怪。就见夏香走了进去说着:「主子,六爷来了。外边雨大,他就直接过来了,正在正厅等你。」
方沐柔正出神地看着窗外,一听夏香这样喊着才又回过神来,却看到他们三人都站在一旁。她站了起身笑了笑,看向兰姨手上端着的汤碗,拿了就一股脑的咕嚕喝下,再看向飞影说着:「我知道你都会报…今日一样是无碍,懂吗?」
说完不等飞影拒绝就自顾的走向正厅。
六爷允佳看到了方沐柔是一阵的惊吓,「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四哥不是回来了。」方沐柔尷尬地笑了笑,傻愣地摸了自己的脸,她到底是瘦到什么模样,让每个人可以这样惊呼。
「怀着身孕都会这样的。没大碍的。六爷怎会过来?」她好奇地问着。
六爷允佳看了看方沐柔这样很是心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近日水患严重,京郊的百姓流离失所纷纷涌入京城,可为了避免时局动盪,现下城门要封起好控制秩序,我想四哥也在水深火热中。」允佳眉眼忧心地说着。
方沐柔一听到是允祈,忧心着急地问:「什么叫做水深火热了?」
「百姓可怨恨着呢,直喊祈王这样是要灭了他们,毕竟现在粮食短缺,掠夺的事件可层出不穷。我担心着…是百姓恐要暴动。」允佳解释着。
方沐柔心想也是这百姓流离失所、餐风饮露的,都无法温饱还得被驱离着,怎能不怒不暴动呢!现在允祈正做着这艰难的任务,想必爱民心切的他一定也是心痛。允佳看着方沐柔,原是想看看方沐柔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祈王宽心,却没想到见到方沐柔这副模样,他甚至想跑去京郊叫他那四哥赶紧回来照顾嫂子呢!
方沐柔思索片刻后,立刻召集着王府的眾家丁,允佳见这娇小的身躯站在前头指挥着,似一道光芒闪亮着。
「王爷在前面忙,我们即使帮不上忙也得给他施点力。男丁和女丁们分成一半上街买米或是打着募捐的方式看看京城的百姓能否捐出家里的粮食,另一半则赶紧在府邸各处的小厨房烧上柴煮薑汤、煮饭,做成饭糰子,简单方便运送就好。两个时辰后,我需要见到至少五百份,愈多愈好,男丁们则装戴上了就随我一同去救灾。」说完后只见大家一脸愕然,福晋你可是刚满七个月的身孕呀,怎么能?
就见方沐柔焦急喊着:「爷在前面苦着,我们不帮忙谁来帮我们呀!还不快去。」说完大家一振奋就随即动了起来。方沐柔则赶紧的回到房间换上轻便些的衣裳,把头饰拆下戴个玉釵妆点下就到府邸各处指挥着。允佳见状也赶紧回去府邸和他的酒楼请人都准备着吃食,一同去救灾。
两个时辰后就见浩浩荡荡的救灾队伍从祈王府出发,担心粮食被大雨浸湿,全把吃食送上了马车,还是允佳坚持方沐柔才也上了马车,不然她想跟着队伍一路走到京郊的。一帮下人们见福晋的气势和怜悯的爱心,无不佩服着。
到了城门驻守城门的士兵被雨水淋打得不知多久,都呈现气虚体弱的状态,方沐柔便要救灾队伍停在一处扎营,有规则顺序的拿出所有的物资,搭棚子、发乾净的毛巾,发吃食让守门的士兵得以休息,再请人到京城各处请大夫过来义诊。
就见方沐柔要士兵打开城门,士兵却死命不肯:「不行的,暴民们若暴动,恐怕夫人定会受牵连的。」
就见方沐柔双眸锐利,神色严肃的说着:「我自有办法,还望大哥多帮忙。」
允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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