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无儿无女,临近退休那年却捡到一个小女孩。
从十几岁开始,许妈就为司家工作,她没什么亲人,本来司家是要给她养老的,多一个小孩也不算问题,但许妈执意要走,司家就没强求。
小时候的许沐葵很听话。每天早上幼儿园的校车经过,她就乖乖地背着小书包上去,到了傍晚再背着小书包下来。那天许沐葵放学回来,平日里有奶奶等待在那里的路口被一辆轿车挡住了。
黑漆漆的车窗降下,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冷冷地看着她,“你就是许妈的孙女?”
那时候许沐葵见过最好看的人也不过是幼儿园的女老师,她没见识地盯着司星辰看,像见了漂亮女孩的小哈巴狗一样挪不动眼睛。司星辰伸出手,不客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快点上车,许妈在等着你。”
上午的时候,许妈突发脑梗,邻居把她送到医院后联系了司家。手术没有成功,许妈弥留之际,司家的女主人突然想到她捡来的小孙女。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和护士正忙着清理手术过程中产生的医疗废物,没有人留意到角落里的小孩。
六岁的许沐葵有两只大眼睛,和水汪汪的葡萄一样又圆又黑。许妈刚捡到她的时候,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被人丢弃的小哑巴,后面时间久了才知道这孩子只是比其他人安静一些。
越是沉默的小孩子,越早慧一些。直觉让许沐葵不敢靠近,她的眼睛被白炽灯刺得发痛,两只小手可怜兮兮地扒着门框,不知道该做什么。
温柔优雅的女人拉起她的手,把她抱在怀里,用柔软的手帕擦掉她脸上的泪,“你就是小葵对不对?”
许沐葵被何欣柔抱起来,闻到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香气,何欣柔轻轻拍着她的背,“小葵,以后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穿着迷你西装的司星辰走过来,戴着领结的样子像极了骄傲的小王子,他嫌弃地看着乖巧趴在母亲怀里的许沐葵,“她破破烂烂的,我才不要带她回家。”
许沐葵目光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中午午休时梦到的画面。
她刚刚关灯关的急,灯管残留的光影在黑暗里像一簇微弱的火苗,她盯着那一点,眼眶渐渐发酸,长睫轻合,整个世界陷入安静。
门外传来沉闷的拍击声,砰砰两声,不规则的笨拙节奏,伴随着哼哼唧唧的狗叫,许沐葵轻手轻脚的下床,把门拉开一条缝,一只圆圆的狗爪就伸了进来。
许沐葵捏了捏肉垫,“破破,快回你窝里睡去。”
破破的爪子一抬,拍在她手心里,这是要人陪它玩游戏的意思。许沐葵无奈,“明天再陪你玩,我要睡觉啦。”
破破脑袋一歪,抵着门,另一只爪子就挡在门框上,许沐葵怕夹到它,只好把门打开,“进来吧。”
走廊上安静的有些异常,许沐葵的警惕心刚吊起来,正要把门关上,司星辰身子一闪,挤了进来。
外面的廊灯光顺着门框照射进来,两人一明一暗,许沐葵看着自己的脚尖,“我要睡觉了。”
司星辰把在房间乱窜的狗推出去,反锁上门,行云流水地在她的书桌前坐下,抬手按亮桌上的小台灯,“你为什么躲着我。”
适合阅读的暖黄色光线,衬得他眉眼柔和许多。许沐葵才发现他今天没穿校服,不过他都保送了,就算不去学校也没人会管,不穿校服也没什么问题。
司星辰没等到她的回答,冷冷看过来,她低着头,小声说:“最近学习太忙了,我一回来就想睡觉,在学校里事情还那么多”
她零零散散顾左言他的说了一堆,司星辰随手翻开摊在桌上的试卷,手指弯曲,在上面点了两下。
力度到达桌面,有沉钝的声响,许沐葵吓了一跳,心虚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司星辰不动声色,“这道题错了。”
许沐葵凑过去看,旁边就列着计算用的公式,她半个小时前刚写上去的,反复验算过,怎么会错。
“没错吧?”
“错了。”
司星辰的语气很笃定,许沐葵有些没信心,从旁边拿出参考答案,一边翻一边嘀咕,“真的错了啊,我怎么感觉答案就是这个。”
“今天的聚会你怎么没去?”
她耳边掉了缕头发,顺着纤细的颈子绕进领口,司星辰很自然地给她挂在耳后,“你朋友和谢易在一起了。”
许沐葵对了一遍答案,发现还真是自己做错了,她把正确答案抄上去,在旁边又拿着红笔勾勾画画,装作是自己订正的样子。
“对啊,他们俩在一起了。”
何溪然发了朋友圈,照片上她和谢易两个人搂在一起,背景里的一群人里就有神色冷淡的司星辰,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浓重的怨气。
想想也是,跟自己告白的女生转头投入了好兄弟的怀抱,多少有点面子上挂不住。许沐葵想起谢易的联系方式还是自己跟司星辰要到的,本来就有点心虚,这会更加不安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司星辰从笔盒里抽出一支荧光笔在手里转来转去,那是许沐葵常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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