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班,我顶着憔悴的熊猫眼在小区门口再次看到那个少年的时候,我的内心一开始是拒绝的。
“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他手指绞动着衣角,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我:“带我回家吧,姐姐。”
我的心一下就化了。
我带着他,在进小区的时候异常热情地和保安打了招呼,确认保安和摄像头都记下了他的脸。我还算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虽然就要带第二次见面的男人回家了。
我打开微信,在名为“[狗头]富贵,勿相汪”的四人群里打字道:
——【我:姐妹们,我带个陌生弟弟回家了。如果我一小时之内没有再给你们发消息,你们就报警。】
【周:!】
【林:!】
【孟:!】
三个感叹号从对话框里接连弹出来。
【孟:你已经拥有甜甜的恋爱了?】
——【我:也可能是血淋淋的罪案】
【林:注意安全啊姐妹】
【周:注意身体啊姐妹】
——【我:滚 周】
我领着少年进了家门。
我一边脱鞋一边介绍道:“我在家不穿鞋,你把鞋子脱了就行,家里每周末有阿姨来打扫,很干净的。”
少年嗯了一声,磨磨蹭蹭地脱下了脚上一双有些破旧的运动鞋,一双袜子旧得磨出了毛,灰扑扑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踩在明亮的木地板上显得有些突兀。
我强行熨平了微微皱起来的眉头,领他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上一杯水:“你可以在这里待一会。我这里没有单独的房间,我不能留你过夜。你看你到时候是自己走还是联系家人朋友来接你。有必要的话可以联系警察。”
说完这番话,我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拿出了还在时不时震动的手机,回复群里的消息。
【周:弟弟长得怎么样?】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似感觉到我的视线一般窘迫地别过头去。
——【我:你们记得《贤者之爱》吗?就那个日剧,感觉有点像里面那个男主,就是皮肤更黑一点】
【周:龙星凉?】
——【我:哦对对对】
【周:!】
【林:!】
【孟:!】
又是三个感叹号。
【周:我也可以拥有长得像龙星凉的陌生弟弟吗?】
——【我:你也想要长得像龙星凉的歹徒弟弟吗?】
【孟:有多弟弟?】
这我还真没问过。
我抬起头来看向“龙星凉”:“对了,你多大?”
“二十,虚岁。”他说。
我拿手机的手一抖。
——【我 :弟弟快二十了】
【孟:十六岁也是快二十】
【周:姐妹你不要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试探,快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我:人家十九!!!】
【林:啧】
“龙星凉”仰头将杯中的水喝下,线条流畅的的喉结镶嵌在棱角分明的脖颈间,上下滚动。
我的喉咙突然也有些发干。
我的喉咙比我的大脑更早明白,我突然对这个小十岁的少年有了点想法。
“我再给你倒一杯水。”我接过他手中的空杯子,拿起滤水壶将其重新蓄满,另外给我自己也倒了一杯。
我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位置在偏中间的地方,并不是紧贴着扶手。
我的身体想做些什么,而我的大脑似乎依然被蒙在鼓里。
“你有很多书。”他从沙发边上的矮柜上拿起了最上面的一本书,不知是真的在翻看,还是在掩饰两人独处的尴尬。
我不知作何回答,只“嗯”了一声。
“还有外文书呢。”他又拿起另一本书:“我的英语不好,这本书的标题是什么意思?”
该死!这不是英文书,是本法语书。是安妮·埃尔诺的《年轻男子》,讲的是女作家回忆自己和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年轻男大学生谈恋爱的故事。
这该死的巧合!一定不是在预示什么吧?
见我不答话,“龙星凉”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你不会是那种买外文书来装b,但是自己其实看不懂的人吧?”
“怎、怎么会!”我争辩道:“这是本法语书,讲的是、讲的是一个爱情故事。”
“哦?你还会法语?” “龙星凉”的眼里闪烁着新奇。
“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修过法语。”我回答。
“你还去国外念过书!” 少年是神色有些落寞,又突然拿着书凑过来,指着书的第一段:“能给我读一读吗?我还没有听过法语是什么样子的。一定很浪漫吧?”
“龙星凉”的鼻尖闯入我的视线,一双乌黑发亮狗狗眼离我近极了,近得像要闯进我的眼里。
我心里一股邪火腾地窜起来。
我拿过他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
“姐、姐姐,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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