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才初步筛选完招新报名表,当他看到最后那张姓名栏处填了「池再夏」的报名表时,平静的目光忽然一顿,又闪了闪。
池再夏……
自从上学期开学,在林荫道上认出她后,他好像又和小学时那样,会不由自主地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遗憾的是,一学期过去了,他们之间并没有产生比小学时更多的交集。
他们一个在一楼,一个在六楼,中间隔着整整二十四个班,就连周一早会和课间出操,都站在距离最远的两端。
要说偶遇,也有那么零星几次,每次她都和同学走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很有话聊的样子。
她和小时候一样,五官像是等比例放大一般,精致出挑,在人群中分外惹眼,只是褪去了小朋友的稚气,明亮鲜活之余,身上又多了种独特的少女清艳气质。
池再夏的报名表字迹潦草,除了简单的个人信息,后面的兴趣爱好、申请理由都空白着。
许定看了会,收起来。
晚自习结束,他和室友一起回寝。
洗漱过后,楼栋准点熄灯。
他躺在床上,盯着黑暗中离自己很近的天花板,眼睛一眨不眨。
好一会,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发送了一条在心底默念很多次的好友请求:
【池再夏同学你好,我是oc乐高社社长许定。】
其实发这条好友申请前,他就做好了不会被通过的心理准备。
她在学校很受欢迎,想方设法加她微信的男生有很多,社团活动而已,她大概会觉得……没有用微信联系的必要。
他的作息一向是很规律的,当天晚上却时不时看手机,有点失眠。
第二天早上起来,手机没有动静。
中午吃饭,手机没有动静。
晚上自习,手机还是没有动静。
许定以为,她不会通过了。
没关系,很正常,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他这样平静地安慰自己。
自习间隙,还模仿她有点潦草的字迹,在报名表的空白处补上兴趣爱好和申请理由。然后将这张报名表放到了通过的那一叠里。
过了两三天,在许定都快遗忘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好友请求忽然通过了。
但她没有主动打招呼,大概对「许定」这个名字并没有感到熟悉,也并不好奇。
许定低着头,盯着手机屏幕,自己都没发觉地弯了下唇角。
她的朋友圈热闹丰富,多姿多彩。
许定一条条翻下去,不知不觉间,好像单方面地,靠近了一点她的世界。
虽然在同一所高中,但他们的学习环境和生活方式截然不同。
许定从同学口中得知表白墙的存在时,池再夏早已是表白墙上罚站的常客了,不是被人隔空喊话,就是被人八卦感情状况。
许定第一次打开表白墙。
网络延迟几秒后,他看到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有人挂出池再夏和梁今越站在一起的照片,讨论他俩般不般配。
他点开看别人评论,心里有种很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时候,梁今越和池再夏在一起玩,他很羡慕。
长大了,他们还一起玩,他的羡慕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变质成了一种更浓烈的情绪。
他在那条讨论梁今越和池再夏般不般配的消息下面写了很长一段,试图论证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里不般配。
发送后,有人玩笑般回了他一句:“哥们,哪个班的啊?打这么多字累不累?你这还不如明写「我暗恋池再夏」呢,多简单,多粗暴。”
看到这条回复,他抿抿唇,默默删掉了自己的留言。
论证得不够客观,下次继续努力。
……
话说回来,池再夏虽然加入了乐高社,但这之后她并没有参加过任何社团活动,人也联系不上,朋友圈开开心心更新着。但每一次给她发活动通知,她都视若无睹。
期中考后,许定打算去池再夏他们班,找她当面说一下社团活动的事。
那天正是午休时间,池再夏和一帮同学围坐在靠近后门的位置玩狼人杀。
她拿了狼人牌,前置位悍跳预言家不成功,发言又漏洞百出,很快被投票归了出去。
她郁闷起身,和夜里的「死者」一起去上洗手间。
“烦死了,这破游戏一点体验感都没,当警察死,当平民死,当狼人还死,我真是会被活活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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