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就是明州,我们先歇息几个时辰,待恢复力气就赶路。”
陆泓清楚自个儿的身体,他的伤情拖延时间实在太久,以至于日益严重,如果强撑着继续往前走必定会拖累王娘子。
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恢复力气。
当然,陆泓清楚自己连累了木槿,说话时远远不如从前有底气。
见他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木槿也不好强迫,暂且同意歇息些时间。
毕竟陆泓累倒在半路上,最后指定少不了木槿出力气将他带回明州城。
木槿瞥了眼,淡淡地说:“你且睡吧,我出去找点水和吃食。”
她在陆泓昏迷时给他喂过食物和水,待人清醒,便没有再做动作,眼下赶紧找机会寻些食物做支撑要紧,否则仅仅凭借他们二人很难活着走到明州城。
外面隐藏着许多未知的风险,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出去而自己躲在山洞绝非君子所为,何况,陆泓总觉得不安生,他不想独自呆在陌生的山洞里等待。
木槿难得强硬。
都这时候还逞能做什么,受伤的陆泓对她而言已经是个累赘,若非考虑后续的麻烦加上感念他从前的帮助,木槿说不准已经丢下他独自离开了。
因此,即使木槿有意隐藏内心的不耐烦,却依旧不可避免地被陆泓察觉到。
陆泓到底是尚未及冠、没有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少年,受伤之后难免脆弱,他将此时的木槿看做相依为命的同伴,生怕她一去不复返。
担心会被丢下的陆泓死活要随木槿出去,他已经忘记所谓的男女大防,死死拽住木槿的衣袖不撒手。
“你做甚?”
“别去了,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死掉……”
陆泓胳膊上挨了一刀,夜里又经过刑讯逼供,他已经没有力气,总觉得自己会死在异乡陌生的土地上。
如果当真运气不好,他希望至少有个人陪着自己,总不能最后的时刻还要忍受孤独。
见过很多次生死的木槿当然知道陆泓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否则她也不会一直坚持快点离开。
只有赶紧去明州城寻医问药才能多一线生机,然而陆泓已经没有继续赶路的力气,如果强撑着唯有加重伤势,犹豫过后木槿才答应停下。
他眼中的不安太过明显,早就没有了昔日的少年老成。
陆泓才十九岁,放到现代也才刚上大学而已,经历困境之后惊慌失措也是难免的。
算了,他只比崇武大两岁,从始至终都保持稳重对他来说难度有点大,且这样吧。
木槿的不耐稍稍减轻些。
她安慰道:“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说不准我们明日就能回去明州城了。”
她握住陆泓的手,一点点将自己的衣袖抽出来。
“半个时辰,我半个时辰以后保准回来。”
陆泓眼皮沉重地几乎要睁不开,他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闭上,嘴里说出的话同样虚弱无力:“一言为定……”
木槿:“一言为定!”
出去之后,她先找了柴火,又拿出空间里的葫芦舀子装好水,接着才进入山洞。
幸好葫芦舀子是在织女镇时放进去的,普通百姓等葫芦熟透后剖开,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再用它来舀水,因为这玩意到处都是,拿出来并不显眼,所以陆泓也不会怀疑。
其实,陆泓受伤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压根没有精力细想这些,不过木槿总觉得他像极了在野外看见的小狐狸,一旦大意,指定会被对方瞧出破绽来。
木槿果真没有毁约,陆泓见她回来才放心大胆睡过去。
木槿再次摸他的额头。
烧早就退了,陆泓现在这副模样应当是昨天被上刑之后触到之前的伤口导致伤势加重,她必须尽快带陆泓离开此处,否则他很容易撑不过去而一命呜呼。
木槿将手中的水喂给陆泓。
他已经失去意识,仅仅凭借本能吞咽。
木槿没有法子,又给他灌上空间里的食物,期待他可以撑过今天去。
次日,陆泓虽然照旧虚弱乏力,却不至于像前几日一般连睁眼都困难,他们终于有了继续前进的希望。
“被抓来那日,我不明不白昏睡过去,不晓得他们是如何过来的,你可有印象?”
经历过昨天,如今木槿看陆泓就跟看崇武差不离,说话较之从前随意许多。
陆泓老老实实回答:“他们对你用了蒙汗药,我亦被蒙着眼睛绑在干草堆里,只隐约听见赵大说往明州城西边走。”
听见陆泓的话,木槿心中稍稍有了些主意。
她道:“你且略微坚持下,倘若实在走不动路便喊我过来扶你,咱们先回明州城要紧。”
说罢,她将刚刚从外头捡来的木棍递给陆泓。
昨天赵大几个人对他上了刑,除却原先受伤的左臂,腿上还有不轻不重的伤,拄着木棍走路总归可以轻省点。
陆泓不愿意拖累木槿,他乖乖将木棍接过去。
两个人行走了两日才抵达明州城,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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