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的土炕就占据大半空间,外屋则为两间客厅,双胞胎主要活动地点就在外屋,她后面剩下的活计还有不少。
看见手中的针线不够后面用,木槿就往织女镇去。
织女镇家家户户有织机,初来乍到连衣裳也没有的族人们经常在他们手中买布料与针线。
记得王宝兴特地提醒族人们,莫要只从一户人家买,借买东西的时候多接触几家,摸清他们的秉性要紧。
木槿去了织女镇最靠东的人家,开门的是个女人。
她眼里没有戒备,反而热情招待木槿。
“我来买些线,要碳灰色的就成。”
两边方言不通,木槿特地放慢语速,这样一来对方更容易理解。
妇人搭腔:“你要的可真不少。”
“孩子年纪小,走路时常常磕碰到,我没法子,只能先将麻袋缝好罩在地上,用的棉线便多了。”
放在孩子多的家庭,难免觉得太娇惯孩子。
而妇人年轻守寡,只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她将儿子当成宝,平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觉得妥当些是应当的。
她儿子麒麟前几日回来说东小庄那群人给他喝了碗肉汤,里头还有两块拇指大的肉。
孤儿寡母被欺负惯了,本来以为这等好事没有自己的份,却不想人家给他儿子吃了肉。
陈寡妇感念东小庄的外乡人,听闻木槿要做的活计很多之后,说:“反正我的绣活已经做完了,今日我随你家去,总能快些。”
木槿怕耽搁她时间,忍住诱惑推拒掉。
陈寡妇却道:“不碍事,世道这般乱,我也没接到新的活计,随你过去就成。而且……而且那日多亏你给孩子肉吃,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比旁人家更艰难,麒麟已经两三年没沾过荤腥了。”
于是,陈寡妇便锁好院门,随木槿去东小庄。
她儿子麒麟也跟过去与新认识的同伴玩耍去了。
来到家里,她拿起木槿之前缝的毯子:“倒也齐整。”
陈寡妇靠做绣活和纺织布料养活自己和儿子,手艺之精湛非寻常人可以比,在不懂行的人看来,木槿的针线功夫或许不错,而在陈寡妇眼里,那就不够看了。
她能给的评语唯有齐整二字。
木槿和陈寡妇一道穿针引线。
她自觉学东西很快,否则不可能在逃荒之余将自己的针线功夫给练出来,然而见到陈寡妇如此工整的功夫,难免自惭形秽。
木槿不禁感叹:“你缝的可真漂亮。”
“我当家的没有了,孩子的叔伯靠不住,单靠我做绣活养活娘俩,若针线功夫不够好,我和孩子早就饿死啦!”
她从前也是个爱说笑的性子,丈夫没有之后孤儿寡母经常受到族人欺凌,才逐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能养活自己已经很了不起,我也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活,虽然日子艰难些,但活下去总有希望不是?”
或许觉得和木槿处境差不多,面对她时,陈寡妇并不像在族人们面前般努力做出倔强的模样,说话时增添了几分真情实感。
“我天天盼着麒麟长大,等他大了,我们娘俩便不用再受欺负喽……”
麒麟才八岁,她需要等待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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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
了解到其中内情
陈寡妇手艺精巧, 在缝好的毯子中间绣了个长宽各一尺多的小人,活灵活现比画出来的还好看。
木槿周边的妇人,譬如王李氏、有粮媳妇等人, 同样有绣花的手艺,但只会简单些的花样, 在袖口、衣裳上绣个小花样罢了, 很少有会绣大物件的人。
陈寡妇动作很熟稔, 用一下午的功夫将小人给绣了出来。
木槿抚摸着地毯上的小人, 惊喜道:“它可真好看, 放在衣裳上面都可以,绣在地毯上我都不敢下脚踩了。”
她没有奉承陈寡妇,面前的花样真的很精致。
而且为了美观, 在木槿用细密的针脚将麻布连接成片之后,陈寡妇又帮忙用针线略微绣了些花边,眼前几米长的麻布俨然是个复古风的手工地毯。
陈寡妇却不以为意:“绣出来就是给人用的, 何况又不是多么精巧的玩意, 不过给孩子逗个趣罢了。”
她丧夫以后, 在织女镇受过不少白眼,有些心眼坏的还会故意欺侮孤儿寡母, 知道木槿同样丧夫带着两个刚满两岁的小儿之后, 陈寡妇不免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所以对她格外友善。
木槿真舍不得将它铺到地上:“已经足够精致啦。”
陈寡妇同她说自己从前接的活计。
除却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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