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痛心疾首地用手指指向细娘:“你!老刘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妇人,爹娘兄弟皆为贼人所害,你竟还以身侍贼,真令我蒙羞。”
细娘百口莫辩。
她哭着解释:“大伯,我没有,贼人已经被杀了。”
“杀了?老天爷在上头看着,贼人死了之后就能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不成?老三和三弟妹半辈子的清白就被你个无耻妇人给毁了。你往后莫说自己是刘家人,刘家没有你这等失了贞洁的女子!”
大伯父话里十分绝情,他们想让年少的细娘以身殉节,从而全了自己的清白与族人们的名声。
此刻,无辜被害的细娘仿佛成为罪大恶极的罪人。
作为真正的读书人,王宝兴虽然同样不甚看重像细娘这般妇人,却不觉得她们该死。
若能选择,谁想受那等羞辱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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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
是控制你的手段
大伯的话如同坚硬的铁锤狠狠砸在细娘的心头。
她从小就被父亲教导女人要保持柔顺贞洁的品性, 坚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大道理,当受到土匪侮辱时,父母的话不停回荡在她的耳朵里, 可看到锋利的刀尖,细娘居然忍不住动摇。
她没有勇气在如花般的年纪选择死亡。
细娘带着求救的目光望向二伯与四叔, 经历过重重艰难险阻之后, 她无比渴望家族的支撑。
可惜二伯与四叔脸上是与大伯一般无二的冷漠与恨铁不成钢。
大伯没有看侄女, 反而对王宝兴道:“有劳恩人送她回来, 真是家门不幸污了你们的眼。”
面前老翁虽然浑身灰扑扑、顶多比寻常灾民强壮些, 但说话做事与寻常百姓不同,想必从前也是体面的乡绅人家,他们不敢太过怠慢。
当然, 更怕人家嘲笑他治家不严、家里养出来个伤风败俗的女子。
王宝兴不好与细娘有肢体接触,同为女子的木槿却不怕,她将细娘从地上扶起来。
“那老翁你们打算让细娘如何呢?”
有过分好奇的邻里居然扒到墙头看热闹, 细娘叔伯几人不停躲避窥探的目光, 仿佛细娘是他们洗不掉的污点。
听到木槿说话, 几个叔伯居然瞥过头去。
良久,细娘大伯父才勉强挤出句:“我家家事容不得你一个妇人插嘴, 就算有话, 也该与你父兄说。”
他们甚至因为木槿的发声而对王宝兴的治家能力产生怀疑。
在他们看来,女人永远只是男人的附属, 她们的使命不过围绕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转罢了, 当男人说话时, 压根没有她们插嘴的余地。
王宝兴:“那我便也问你句, 你们打算如何处置细娘呢?”
其中最年轻的男人道:“我刘家人人清白做事, 在邻里之间素有好名声, 结果出了她这个败坏族里名声的女子,委实家门不幸,为了保住老三的名声,且让她自缢吧。”
若放在从前,如同细娘般失去清白的女子,要被族人们沉塘以示惩罚,他认为让侄女自缢,已经十分给她脸面了。
而且细娘还有两个堂妹在家待嫁,若她失去清白的事被传出去,恐怕会阻碍堂妹说人家。
听见他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话语,木槿气急:“你们满嘴仁义道德,口口声声说要保住兄弟的血脉,但对待你们手足兄弟唯一剩下的血亲,却打算让她了结生命。我听不得大道理,只觉得你们想害死细娘好名正言顺吞了她家的家财。”
当初赶路时,细娘曾说她家是本族里最为富裕的一户,家里有百亩良田并一座二进的宅子,父亲还在时,对几个叔伯帮衬颇多。
按照律法,当父亲死去且无兄弟时,若有五服之内的族人在,由族里男丁优先继承财产,至于女子,则需要继承她家家财的族人给她准备嫁妆。
因此,细娘并没有自家土地房屋的继承权,木槿气急之下说出的话难免带有主观臆断。
大伯父满脸涨红:“你这妇人,胡诌什么,我不过为保住刘氏全族的颜面罢了。”
在他们眼里,只有儿子活着才意味老三家的血脉没有断绝,细娘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们逃荒过来,路上见惯了生离死别,无论男女老少,多少人吃尽苦头仍然像棵野草顽强地生存。若细娘主动引来贼人以至于家人被害死,你们处置她也是应当的,可细娘本就无辜,你们把土匪所犯的错误通通加诸于她一个弱女子身上未免有欺负人的意思了。”
“你这妇人净强词夺理,她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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