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省时间。
她花费半个多时辰把所有的衣裳解决掉,又把布巾清洗干净。
布巾类似现代的毛巾,不过是用棉布制成,下雪之后重新有水才再次派上用场。
她就着最后一盆尚算干净的热水把脸和脖子略加清洗,又把布巾拧干,往头皮上擦。
木槿觉得自己头皮甚至可以用来榨油,但现在天气太冷,估摸着要有零下二三十度,她怕得风寒,不敢洗头洗澡,所以只好先用布巾把头发上的油擦擦,虽说没办法和用水清洗相比,但仔细擦拭的话,能将大部分污垢擦干净。
她把布巾放进水盆清洗时,水盆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可想而知她身上有多脏。
接着,木槿把布巾清洗完,再次拧干,沿着头发擦下来。
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污垢越来越少方才停止。
等钻进被窝,再用湿巾把身上的污渍清理清理,明天又能做个体面人了,木槿想着。
不过现在不成,她需要先把洗完的衣裳给烤干。
虽说怕得风寒没有洗头发,然而用沾水的布巾反复擦拭几回,头上总会带些湿意,她依旧老老实实用方巾包住,免得被冷风吹感冒。
等木槿把手头所有的衣服烤干,夜已经深了,除她家女眷还有四个守夜人之外,其余人皆已经睡去,山洞里被鼾声所包围。
木槿也返回自家位置。
家里女眷都在浣洗衣物,吉祥如意便是由崇武哄睡的。
如果还在路上,崇武白日累死累活没有陪双胞胎玩闹的力气,可这两日没什么要他做的,除了吃饭睡觉,崇武把大多数精力花费在外甥外甥女身上。
木槿也乐见于此,缓过劲来的崇武有着符合他年纪的充沛精力,逗弄如意吉祥时,甚至有些话唠的意思在,正好可以带着姐弟俩学说话。
崇武和双胞胎都已经睡熟,木槿悄悄把两个孩子抱回自己的被窝来。
她怕崇武没个轻重睡梦里压到孩子。
木槿睡前在袜子上以及后背分别贴上暖贴,她头发尚且带着湿意,现在可马虎不得。
——
第二日,雪仍在下。
早起烧火做饭的人见外头越发猛烈的风雪,不住叹气。
“这怪天气,它总不能真下十天半个月吧?”
“谁晓得,能活着就不孬了……”
从下冰雹到下雪,已经持续了四五日,刚进山洞躲避时,车队里许多人觉得顶多下个两三日的雪,谁能想到它会持续这般长久。
他出山洞解手之际,冷风从衣襟不住往身上钻,险些把他冻懵。
去年在王家村时,天气比往年冷很多,如今的天也不逞多让,才出去一会子,就把把耳朵给冻住了。
看来下回要戴上帽子才成。
而灾民的到来,则打了众人个措手不及。
前几日陆续找到山洞避灾的人不少,虽说个个被冻到半死,却终究能保住条命,打昨日开始,已经很少有新来的人了。
木槿估计林林总总的灾民加起来顶多一百人,灾民们身子普遍比车队里人更瘦弱,但他们以青壮年男人为主,战斗力仍旧不可小觑。
看见几十人成群结队凑在自己洞口,族人们第一反应是对方来抢粮食了。
他们此前观察过,过来避灾的灾民将近半数没有带粮食,即使有个别携带粮食的,粮食数目也不算多。
车队里时刻不敢放松戒备,生怕饿急眼的灾民会过来抢粮食。
虽说车队曾经在灾民们走投无路之际给他提供热水、帮忙伐树,但再有节气的人在饥饿面前也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毕竟在遇见糯米砖以前,队伍里不少人经历过忍饥挨饿,真饿到不行,甚至能产生把自己身上的肉也给吃了的混账想法。
挨饿的时候,人就跟畜牲没两样,什么恩情都得往后靠。
见到男女老少纷纷拿起家伙,过来的灾民赶紧说:“俺们不是来抢劫,俺有事跟你说。”
王宝兴站在崇远等人身后,问道:“你有何事?”
他说话时,还不忘用手示意灾民们往后退退。
说话的人是个口齿伶俐的,他与王宝兴说道:“俺们这几日出去打猎,见到山上的野物着实不少,还有不少大家伙,想问你们一道过去打大家伙。”
好些灾民手里没有食物,发现山上的泉眼在干旱时期也没有干涸之后,在几个泉眼周围试探,果然逮到不少东西。
可每回回来都要冻个半死,时间久了身子委实受不住,他们便想来票大的。
在开始打猎之前,这群灾民同样互不相识,但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那便是寻找食物。
众人一拍即合,决定追赶大猎物。
自己人多势众胜算很大,可很少有人手里有家伙,他们委实不敢拿命赌。
车队里粮食够吃,加上昨日平安二溜子几人险些折在荒山里,所以没有人再想冒险。
王宝兴拒绝说:“我们昨日刚出去,现在还不用。”
“俺们前个儿见到了山猪,有几十个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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