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
守株待兔的计划
在车队慌忙逃离开豫城之际, 有一队人马隔着数百米悄悄跟上来。
前面十几人装扮成灾民模样,后面跟着的几十人皆在数百米外伺机而动。
这群人也是逃难过来的灾民,皆属于精壮汉子, 当初整个村落出来逃荒,山穷水尽之际老人、孩子、女人挨个饿死, 男人们凭借着力气大一点而得到更多食物, 勉强活命下来。
等手里的粮食吃光, 他们便凭借人多势众抢夺灾民的粮食和水, 中间甚至吸引了不少独自上路的男人加入以至于愈发壮大。
在西边山上的土匪进入豫城时, 这群人远远跟在后面,土匪吃肉自己喝汤,两边井水不犯河水倒不曾出现龃龉。
等到土匪把大头抢劫完, 这群人趁乱扫荡一番,倒真弄到不少粮食银两。
就在此时,这波流民注意到成群结队进入豫城的木槿她们, 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且不说几十辆车粮食, 光车队里的武器就足够让他们眼馋。
是的, 这群以抢劫为生的流民并没有太多武器。
当初连锄头都给换吃食去了,剩下一把菜刀的人家已经极其罕见, 即使后头开始打劫灾民, 也很难再弄到趁手的武器。
五六十个人的队伍,居然连十把菜刀都凑不齐。
当初几个人见到王崇远手里拿的大砍刀, 又瞧见队伍里不少人扛着铁锹锄头, 顿时动起心思。
看样子东边的情形不比西边好多少, 要想吃饱肚子, 少不了继续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光凭手里的木棍长久不了, 必须有趁手的家伙才行。
车队里大量粮食加上足够的菜刀锄头,足以让这群人生起坏心思来。
走着走着,木槿再次回头瞧。
后面零星走着许多灾民,和往常并没有不同。
然而她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对劲。
当面临危险时,人的直觉十分敏锐,不光木槿,队伍里好些人都感觉奇怪,至于哪里奇怪,反倒答不出来。
心大点的人,还跟家里人说:“豫城怪可怕的,俺现在还觉得哆嗦,总感觉后头有人在追着哩!”
家里人没当回事,车队在豫城所见的景象实在太过骇人,就算逃荒以后看惯生死,依旧感觉心悸,儿子被吓到了而已。
一两人感觉不对劲还好,队伍里半数多觉得后面有人跟着,那就不能单用害怕来形容了。
怕打草惊蛇,车队众人不敢声张,悄悄往王宝兴牛车旁边聚过来。
每家主事的人快步走到前面和王宝兴商量对策,而其余人依旧不动声色地拉车或者挑担子。
“你可看清他们手里有没有家伙了?”王宝兴低声问榆树爹。
今天榆树一家走在车队最后面,他们最清楚情形如何。
“紧跟着咱的十几人手里没有大家伙,其余的不好说。”
榆树爹早就察觉到不对劲,后面紧跟着十几个人,手里拄着木棍,乍一看跟普通灾民无异,打眼仔细瞧才能看出他们比普通灾民强壮很多。
另外,除了那十几人以外,后面动静不小,应当还有人。
车队里不少人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他们不像木槿一样单凭直觉判断,当初还在王家村时,很多青壮年每逢农闲时节就会上山打猎补贴家用,打猎不光看身手,还需要凭借耳力,打上几年猎,再愚笨的人都能锻炼出耳力来。
王宝兴特地将宗族里打猎最灵光的人叫过来,问他能否听出后头有几个人来。
“听着得有三十人往上。”
他们估摸着加上伪装成灾民盯梢车队的十几人,匪徒得有五十余人。
这可不是好消息,五十几人皆为年轻力壮的汉子,因为有劫掠来的粮食补充营养,那些人比普通的灾民强壮了不止一点。
整个车队里一百五十多人听着怪多,然而去除老人孩子,年轻男女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其中女性的力气还要打个折扣。
所以对上经验丰富的劫匪,即使车队人数多,也并不占优势。
如果只有十几人或者二三十人,车队还能勉强支撑,但对面可都是年轻力壮又见过血的汉子啊,真跟他们对上,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那等胆小怕事的甚至说:“咱能不能给他们些粮食让他别来抢了啊。”
他想的轻快,在劫匪眼里,车队就是块大肥肉,人家图的是车队所有的粮食,哪能说给上一点就能走。
木槿说:“咱们车队里的粮食加起来够他们吃上好几年,你觉得人家会因为那一丁半点东西放弃所有的粮食?”
如果车队真被劫匪打下来,劫匪们甚至可以立马金盆洗手跑到没有人的山头过两三年好日子去,示弱的话,反而会让车队的命运更加悲惨。
欺凌弱小是动物的天性,灾荒来临之后所有的礼义廉耻不足以约束人群,人们慢慢向丛林法则靠拢。
在劫匪眼里,王家村车队就是被随意欺凌的弱小动物。
硬抗下去还能得到几分尊重,假若在没开始之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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